我說店裡面還有事情,又說,扯了證,一起吃個飯吧,我也想跟那個姓楊的姐姐碰個頭。
老孃又試探了幾句,我再三保證,這才掛了電話。
我回臥室躺在床上,無聊地轉過來轉過去,突然想起了什麼,拿起電話,找詹遠帆。
詹遠帆的聲音有點慌張。不知道他在哪裡,好像很吵,貨車、喇叭聲,還有好些人大聲地吆喝。他可能正在上班。我側躺著,輕聲問:“喂,你在幹嘛呢?”
“啊啊,我正在做事,收廢品……呃,這段時間忙,沒能去你那兒……”
“嗯。”我輕聲哼哼:“今天我家來了人,我老爹。我奶奶要掛了,他回來,跟我老孃離婚……”我用極其慢而憂傷的腔調把我親爸的到訪說了一遍:“他沒跟我說一句話就走了。”我輕輕地說:“其實,在我的記憶中,我都沒有跟他說過話呢。也許說過,可是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詹遠帆的呼吸聲變得大了起來:“他現在,還在你那兒嗎?”
“走了。我讓他走了。我老孃,楊伯伯也接他走了。我現在,一個人在家。我想喝酒。你能幫我帶點酒來嗎?還帶點飯菜。我餓了。”
詹遠帆答應了,掛上了電話。
我靜靜地躺著,心情很複雜。
第 40 章
40。
我等啊等啊,等了好久,詹遠帆還是沒有來。
我有些生氣了。我遭遇了這麼悽慘的事情,他要對我有意思,早就該巴巴地跑過來,大魚大肉,名酒名煙,好好地安慰我,寬我的心,填我的胃,順便,好好滿足我的性 欲。可是,過了好久,他還是沒有來。
我玩著手機,怒火噌噌地往上冒。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了。我的性 欲,也消失不見了。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進而,懷疑自己的魅力,更多的,懷疑我的好運已經耗光。
門鈴終於響起的時候,我的怒氣已經到達了頂點,我的胃,也空得痛了起來。沒好氣地開啟門,我很不高興地說:“你要真有事,真忙,真不想來,也麻煩你給我打個電話……”
詹遠帆沒有理我,進了門,開始乒呤乓啷地擺桌子,弄碗碟,然後,拉我在沙發上坐下,把個杯子塞到我的手上,說:“沒有買啤酒,這是XO,洋酒,試試看。我是不怎麼喜歡喝的,不過啤酒,一箱,我沒有法子拎。再說,這酒別人送的,我估計是假酒,我留著也送不出去,乾脆我們自己喝了算了。”
我哭笑不得,轉頭看著他,匪夷所思:“你也知道是假酒,就不怕中毒?”
“不會的。雖然是假酒,可是也沒有那麼假,不過是,怎麼說,好像貼牌一樣。那人送了兩瓶,我喝了一瓶,沒事。”
我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味兒挺怪。又喝了一口,酒勁不小。搖了搖頭,放下杯子,剛準備說話,手上又被塞了一個熱騰騰油膩膩的東西。“桂花雞,剛做好的,等這個去了。味道不錯……這邊有絕味鴨脖,比較辣,這裡,幾個大肉包,也等了不少時間……”
雞腿很好吃,很香,很嫩。我餓壞了,暫時沒有空對他發脾氣。吃點東西,喝點假酒,慢慢的,身上熱了起來,心情,似乎也好了一點。
我往沙發上一靠,喝了點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對詹遠帆說:“其實我就是餓了,想吃點東西,心裡鬱悶,想喝點酒,你幹嘛不早點來,害我一個人在這裡煩躁得要死。”
“我正在幹活……你打電話的時候,我一身臭汗,所以洗了個澡……”
我靠近他,嗅了嗅,笑道:“還噴了點香水……”
詹遠帆鼻子裡哼了一聲:“一般都懶得噴。你知道我在公司裡做事,廢品,什麼味兒都有,難聞死了,所以出門前一般都會洗澡。香水,噴一點,能夠保證身上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