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
“剛走不久,承乾宮寢殿側的看媽來接人的。”
榮惠瞭然,又問:“這段日子不常見你出去,可是與三阿哥鬧了彆扭?”洛敏越是刻意躲開三阿哥,榮惠就越是在意,沙河回來,洛敏與三阿哥的疏離她瞧在眼裡。
“皇額娘您多慮了,敏敏只是不想耽誤了三弟讀書,經沙河一行,敏敏覺得,若是三弟再加把勁兒,說不定皇阿瑪就會多瞧他幾眼了。”這也是一部分的真心話。
三阿哥在沙河的威風事蹟榮惠也早有耳聞,也能體會那孩子心中的渴望,某些方面,他們都是相同的,能夠感同身受。
榮惠微微嘆了一聲,將洛敏攬在懷裡,語重心長道:“你是皇姐,關心皇弟自是應當,只是也犯不著把自個兒悶在屋裡,三阿哥也不是一日十二個時辰忙個不停,長此以往,你想一輩子讓月公主纏著不成?”
若她一人躲著三阿哥尚能應付,偏偏還有個更纏人的冰月,幾乎天天叫嚷著找她的三哥哥,洛敏心知,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或許該想想清楚了,找個時間和三阿哥說清楚。
“皇額娘,敏敏明白了,等這雪停了,我便出去走走。”
“嗯,這就對了。”
洛敏知道,榮惠說這麼多全都在為她著想,她不想她再像過去的洛敏那般,成天躲在屋子裡,聽不到外頭的笑聲。
從三阿哥無意闖入坤寧宮的那天起,榮惠便認定,相同的命運可以讓他們更容易相互扶持。
*
翌日,下了一整夜的雪停了,大清早待命的宮人已將各宮過道的寸厚積雪鏟了乾淨,洛敏著了對襟小褂,披了貂皮小斗篷往慈寧宮請安。
踏進西耳房,尚未來得及給皇太后行禮,便先瞧見了兩張熟悉的面孔,洛敏怔愣了一下,隨即恢復神態,盈盈福身:“敏敏給皇瑪嬤請安。”
“起來吧,平日只見你們仨玩在一塊兒,今兒倒巧,全上慈寧宮請安來了?”皇太后手扶紅漆描金手爐,與往日一般慈祥和目,笑看著兒孫同堂。
“敏姐姐!”冰月一瞧見洛敏,別提多高興,忙捱到她邊上,就差沒在皇太后面前抱住她了。
而三阿哥也微微笑著,“皇姐,真是許久未見了。”
倏然,心猛地一顫,確確實實許久未見了,從沙河回宮到冬至,再到元旦,這會兒眼看就要元宵了,近兩個月,他們都不曾好好說過一句話。
洛敏抿著雙唇,心裡祈求這三弟莫要在皇太后跟前拆穿那晚的事才好……
“是呀,就連皇瑪嬤我都許久未見你這丫頭,太醫說你頭疼的毛病犯了,可好些?”
自一年多前在坤寧宮醒來,經太醫診斷,除了記憶模糊,也落下了天寒頭疼的毛病,不想前段日子犯了,便拿來當作躲避三阿哥的藉口。
“回皇瑪嬤,敏敏經太醫診斷,在宮中調養了一陣已經好多了,謝皇瑪嬤關心。”
“好了便好,你這孩子,怎偏偏落下這怪毛病?唉!”這會兒嘆氣,老人家又想起了同樣抱病在身的簡親王以及承乾宮裡的董鄂氏,一個個病病歪歪,當真是老天爺對他們滿人入主中原後的考驗麼!
孝莊皇太后意氣風發了有清一代,從下嫁皇太極與姑姑共侍一夫,到聯合多爾袞扶幼兒繼位,再到後來忍受喪子之痛,極力站在滿漢大臣面前匡扶三阿哥登基……這樣一個女人,榮耀的背後藏著多少心酸和血淚?
可以說,大清國的前期,這個女人的所做的一切功不可沒,而她所承受的,恐怕也只有與她一路走來的人才能夠明白。
後來,皇太后又拉著幾個孩子話了些家常便讓他們退下了。
洛敏走在路上沉默不語,冰月挽著她嘻嘻哈哈,一個勁兒地出主意,想好玩兒的,三阿哥與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