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懷裡,笑道:“你害喜厲害,夜裡好不容易睡著,若是我一折騰,只怕你整夜都沒得睡,不如晨起再見倒好。”
喜妹埋怨道:“也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是比別個厲害點,整天想吃這個那個,可真端來跟前,又吃不下,吃得沒有吐得多,也不知道懷的是孩子還是祖宗呢。”
謝重陽嗔得捏了捏她的鼻尖,又向懷裡掏了她給做的針線粗陋的荷包出來,“原本能早幾日回來,特意等這個晚了幾天。這是一位同住的學友給的,他媳婦兒也是厲害,得了個秘方醃了酸梅,這是一包曬乾的,還有一罈子醃製的,過幾日他託人捎給我。”
喜妹拈了一顆糖梅入口,頓時酸酸甜甜滿口,卻沒有一點膩歪,只覺得清口爽快,忙又要多吃幾粒。謝重陽握住了她的手,“難受的時候吃一顆,梅子不比其他,又不能多吃。”
喜妹終還是忍住了,又問他怎的回來了,是告假還是休假。謝重陽說自己跟學正請了假,因為他課業好,加上有舊疾特許回家讀書,三個月去參加一次州學考試,如果成績仍入前幾名,便仍許回家讀書,學校份例一應不少。
喜妹驚喜道:“哇,這位學正真好,上學還能回家讀。”想她當年小學中學大學唸了一堆,畢業後也不記得唸了什麼,可那十幾年確確實實是花在學校了。
兩人說了一會話兒,謝重陽伺候媳婦穿戴洗漱,去跟大家打招呼。路上喜妹不忘了追究書信的事情。她氣鼓鼓地道:“單單給我的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話,還假模架勢地分開放,倒讓別人以為寫的什麼肉麻話。”
不就一句“其情拳拳,其心切切”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比起她曾經見過的連讓人臉紅都不會。
謝重陽攬著她的腰,笑道:“所以你便讓謝遠給我回信,故意不理睬我麼?”
喜妹哼道:“我手痠,拿不動筆,結果你往後就不寫信回來?”
謝重陽陪笑道:“才不是呢,我是想反正就要回家,不如攢一起給你一個驚喜。哪裡知道等這個酸梅多費了幾日。為夫怕你在家擔心著急,可是連夜趕路,都不曾投宿呢。”
“啊?”喜妹一聽又急了,“大雪天,你就這麼呼呼噠噠地趕了一夜路?”
看她臉色都變了謝重陽心下自責,忙道:“騙你呢,怎麼可能不投宿。”
喜妹看他不似說謊才鬆了口氣,道:“你可別逞能,你這身子剛好多久?就算是從小健康的人大冬天的趕夜路也吃不消。”
謝重陽再三保證自己沒有趕夜路她才放過那個話茬。
給大家的書信念得人口乾,給她的便只有八個字,他倒還用一張好大的紙寫。幸虧沒開啟給他們看,否則也不知道是丟人還是怎麼了。信箋下方卻又寥寥幾筆,看得她忍俊不禁,兩大一小三張臉,男的一臉微笑,小孩一臉好奇,女的則嘟著嘴斜視他們一臉不樂意的樣子。
他倒是知道她不高興。要不是如今剛懷孕,她倒想悄悄溜去州學給他個驚喜呢,如今她不怕,只怕婆婆也不會允許的。
不過她也要給他一點特別,她捻著信箋尋思怎麼給他回信。
十月中上飄了一場小雪,張老爹上門來看看兩個兒子,順便感謝喜妹,捎來美鳳給她做的一對護膝和護腰,上面都繡著精緻的石榴葡萄花紋。
喜妹留他吃了晌飯,又聊了幾句問了問張美鳳的事情。張老爹瞅了一圈,見孫秀財站在當門不時地偷眼看過來,便哼道:“那小子看著奸猾,總是偷懶吧。”
喜妹回頭看了一眼,見孫秀財在下面假裝與張六刀說話,並沒有在鋪子裡守著,知道他的心思,便道:“張大爺,秀財可不是那樣的人。您不知道,他可能幹了。上一次跟我們當家的去了一趟夾溝鎮,跟邱老闆談了筆買賣,不但解決了我們和那邊小布販的麻煩,還找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