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這不是毒蛇咬傷。”
陸雲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落,他的脖子上包著紗布,此時紗布上滲出一點新鮮血跡,卻並不是平時鮮紅的顏色,而是透著紫黑。看上去觸目驚心。
“我……我再去找軍醫……”
朝雲撂下盆就又奔出去,一邊跑一邊擦著眼淚,暗道早知這樣。就該把大夫拽過來守著,都是爺好心。若是半夜讓我去把軍醫們拽過來,也許還不至於這樣嚴重呢,怎麼辦?萬一爺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啊?
軍醫們已經開始工作了,昨天回來的偷襲隊伍傷兵不少,相比之下,陸雲逍的傷不算很嚴重,所以他們包紮後也沒有在意。誰知朝雲奔進來,告訴他們陸雲逍的傷口一夜也沒止血,而且血的顏色越來越深後,這些人就炸了窩,連忙趕過去。
此時宗老元帥和幾名軍中將領也都在陸雲逍的營賬裡,他們也是今天早上前來探望後,才發現陸雲逍的傷情不但沒緩解,竟然還加重了,老元帥心裡一急,就又罵了陸雲逍幾句。
恰在此時。軍醫們趕到,待把陸雲逍脖子上的紗布解下來,看到那越發猙獰的傷口處冒出一股股紫黑色血液。眾人不由都是大驚失色。
“這是……這是……”
比起其他軍醫的驚訝,其中一個資歷最老的軍醫叫做張華的,卻是已經驚懼的變了臉色,指著陸雲逍的傷口顫聲道:“不……不好,這是……這是北匈的神秘天毒……”
“神秘天毒?”
宗老元帥的臉色也一下子就變了,豁然起身道:“是當初秘密害死了蓋塔明的那種無名毒藥?這怎麼可能?”
張華面色慘白道:“沒錯,應該就是那種毒藥。當日在北匈蓋塔明家做下人的那個密探回來時,恰好因為我和他有些親戚,向他打聽蓋塔明的死前症狀。他就說過,蓋塔明是在可汗王庭內不小心在手上擦了一道口子。當時誰也沒在意,可是傷口無法癒合。血液顏色漸漸加深,最後……最後毒入血液肺腑而死。當時此事極為保密,但後來還是傳了風聲出來。”
宗老元帥的身子晃了兩晃。這北匈害死蓋塔明的毒藥極其霸道神秘,沒人知道它的名字,當日高層們害怕北匈將這種毒用於戰鬥,也曾經急令軍醫們研製解藥,可是大家對此神秘天毒一無所知,又怎可能煉出解藥?好在之後的戰鬥中,並沒有此毒出現過,而據探子傳回來的訊息,這毒就是在北匈境內,也從沒有在民間流出過,只被北匈可汗秘密收藏,當時他們還放下心來,哪裡想到,今日戰場上竟然會忽然出現此毒,而且一出現,就讓陸雲逍中了招。
相比於眾人的失色惶恐,陸雲逍倒是鎮定,默然半晌後,忽然沉聲道:”老元帥,雲逍本想殺敵報國,如今看來,卻是不得不半途而廢了。“
“少廢話,這個……你別聽軍醫瞎說,北匈韃子從來就是誇大其詞,我們再來想想辦法。”宗老元帥都被嚇懵了,這神秘天毒的厲害,他從探子口裡也是有些瞭解,這會兒就慌了手腳,皇帝千叮嚀萬囑咐陸雲逍不能出事,偏偏自己就讓他出了事,即便對方是偷溜出去的,但老元帥此時也陷入了巨大的自責和驚恐中,他不怕皇帝怪罪自己,他是真的怕陸雲逍丟了性命。
“老元帥,不必費心,我想回京城。”北匈的神秘天毒是邊關的叫法,但是這種毒他和皇帝都知道,實在是因為當日蓋塔明死的太慘,就連江湖上幾位個性乖僻的用毒行家,聽說此毒後也大感興趣,只說霸道歹毒,只是誰也沒有見過罷了。
“回京城?你……你現在體內有毒素,如何禁得住車馬顛簸?”宗老元帥皺眉,他知道陸雲逍是怎麼想的,對方這是想用內力壓制毒素,趕回京城見家人們最後一面啊。
“還望老元帥成全。”陸雲逍凝目看著宗老元帥,然後沉聲道:“我立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