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人,手裡各自拿了武器,竟在與一位灰衣少年打鬥。
春容何曾見過這般景象,嚇得心驚肉跳,連忙捂住自個的嘴又快步躲到一旁,唯恐發出聲音被裡邊人發覺,屆時便會招來殺身之禍也未可知。
好在那幾人打得極為投入,倒是並未發覺有人前來。
春容在外邊躲了好一會,聽見裡邊打鬥聲音漸小,心下好奇,竟是又鼓起勇氣悄悄往裡邊瞧去。
沒曾想卻是瞧見那幾個太監已經被那灰衣少年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她粗略數過,那些個太監大約有六七人之數,且看那幾個太監皆是些身姿靈活的,便知必不是些尋常之人,可即便如此,那灰衣少年依舊能憑著一己之力,輕鬆便將那些人盡數擊潰,可見他實力不俗。
春容原以為那灰衣少年既然佔了上風,那必然是不會放過那幾個太監,卻不想那灰衣少年並不曾對那幾個太監下死手,反而是領頭的那個太監主動走上前去,開口對那灰衣少年說了些什麼。
“奴婢那時心裡實在好奇,便又沒忍住湊近了些,卻也不曾聽清那太監所言。”春容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大約只聽見那太監說什麼趙姑娘,殿下,什麼違抗命令之類,其餘的奴婢是一個字也沒法子聽清了。”
趙筠元依舊面容平靜,好似全然不曾因為春容的話而有任何波動,只是她掩在袖袍底下的指尖卻不由得發顫,片刻後,她輕聲道:“然後呢?”
春容聞言接著道:“後來那灰衣少年便不知怎的,竟是直接跪了下去,然後……然後用手中那把劍了結了自個。”
“奴婢看到這兒,實在被嚇得不行,也不敢再偷瞧了,只放輕腳步趁那些個太監不注意便離開了。”
聽到這兒,饒是趙筠元一直努力壓制著自個心頭的情緒,卻也還是禁不住紅了眼眶,“若不是我當初執意要將他留下,或許他也不至於遭此禍患。”
彼時,荊南本無意留下,是趙筠元瞧見他那豁了兩道口子的鐵劍,念著送他一把好劍,才執意讓他留下的。
如今得知荊南的下場如此,讓她心裡又如何能好受?
春容卻搖頭道:“奴婢當日雖不曾將那領頭太監所言聽得真切,可卻也能猜到那太監大約是用什麼荊南少俠所在意之事
威脅了他,否則荊少俠一身本領,何必……就這樣心甘了斷?”
趙筠元默了半晌方才苦笑道:“是我想錯了,春容,你與荊南並不相識,所以不知他的性子,他並非是受了威脅,而是服從了命令。”
春容一怔,又聽趙筠元神色嘲諷道:“那位青州的沈大人讓他聽命於聖上,他自然會一心服從聖上的命令,那些個太監大約是給他瞧了什麼信物,所以他方才甘心了斷。”
春容顯然不曾聽聞過這樣忠心之人,下意識問道:“若是如此,聖上又為何非要置他於死地?”
這樣忠心又武力高強之人,總有能派上用處的時候吧。>/>
“那是因為……”話說到這兒,趙筠元張嘴便要解釋,可話到了嘴邊,她卻又止住了話頭,而後搖頭道:“春容,往後你出了宮,這些事情便再與你沒了關係,知道得太多,於你也是沒有好處的。”
春容是個聰明人,聽到這,自然也明白了趙筠元的用意,想到自個方才那膽大包天的刨根問底之舉,不由驚出一聲冷汗,連忙點頭應道:“是。”
趙筠元“嗯”了一聲,而後擺了擺手道:“你也先退下吧,今日之事,你只當作什麼也不曾發生便是。”
春容回過神來,又是應了聲“是”。
等她轉身出了殿門,雖還有心驚肉跳的感覺,可到底終於將藏在心底的那些話說出了口,這會兒,竟也如同卸去壓在心中的一塊重石一般,渾身鬆快了許多。
只是趙筠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