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隱約察覺床邊似乎有一道身影,心頭一陣發涼,便又用力在被褥裡用指尖掐住手心,藉著手心傳來的刺痛感終於是勉強清醒了過來。
她半睜著眼瞧見那道黑色身影依舊立於床邊,但卻並未做任何不利於她的舉動,似乎就只是站在那兒看著她。
趙筠元自然覺得古怪,她咬緊牙關,趁那道身影不備猛地往他身上撲去。
那人顯然不曾想到她會突然有此舉動,一下子站立不穩便重重地摔倒在地,背部砸在地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即便咬緊牙關也還是忍不住發出悶哼的聲音。
趙筠元卻顧不上這些,她死死用手肘抵住那人脖頸,幾乎將全身的力氣都使在了這一處,然後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並未應答,只以手撐地,而後腰間用力,一個翻身便將趙筠元制於身下。
這姿勢顯然多了幾分曖昧,趙筠元掙扎不開,正欲開口喊人,可那人卻似乎已經瞧出她心中想法,已是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此時的她隻身著單衣,甚至因為方才那一番折騰而有些凌亂,壓在她身上的男子意識到了這一點,顯然動作也多了幾分侷促。
趙筠元也因為身子與這人貼地極近而隱約聞到他身上傳來的苦澀氣味,好似有幾分熟悉,可卻分辨不出到底曾在何處聞到過。
正在這時,那人卻遲疑著貼近趙筠元的耳邊,張了張嘴似乎想開口說些什
麼,但最終也只是極輕的嘆了口氣。
梳妝檯邊的雕花窗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陣涼風掠過紗帳,那人鬆開了捂住趙筠元的手,可她卻在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便感覺身上一輕,男子已經速度極快的從那扇窗中鑽了出去,甚至還貼心的幫她將窗戶關好。
如此一鬧騰,趙筠元卻只能是輾轉反側了一夜。
而另一邊,清墨正拿了傷藥小心翼翼的陳意手背上的抓痕上藥,神色還極為古怪道:“從前也不曾在這附近瞧見有什麼野貓,怎麼殿下出去一趟就偏偏碰上了呢?()”
陳意攤手笑道:或許是那野貓與我有些緣分?19()19[()”
清墨見他一副心情頗好的模樣,只得無奈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幫他將這傷口包紮好方才退了下去。
翌日,永祥殿,趙筠元迷迷糊糊的醒來,再想起昨夜發生的事,卻又不見那人留下任何痕跡,恍惚間竟如同只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只是她並未有太多時間糾結這些。
她方才起身不久,還未來得及用早膳,就聽底下人稟告,說是聖上與宛妃一同來了。
賀宛作為剛冊立的妃子,來永祥殿向趙筠元見禮算是理所應當,可陳俞卻一同過來了,算算時辰,這個時間的他應當是方才下了早朝。
趙筠元心裡恍如明鏡,知曉陳俞這是怕自己藉著皇后的身份欺負了賀宛。
這樣想來,心裡又不免酸楚,她與陳俞不說情意,也至少是一同經歷了那樣多生死關頭的交情,如今,他卻為了賀宛這樣防備著她。
到底是心愛之人,確實是不同的。
正想著,陳俞已經牽著賀宛的手走了進來。
趙筠元依著規矩先向陳俞行了禮,賀宛這才又向趙筠元行了禮。
等趙筠元抬手讓她起身,才瞧清楚賀宛如今這一身的裝扮,她身著月色織錦雲絲長裙,外邊是一件淺藍色薄衫,連發髻上的珠釵也都是清淺的顏色。
雖然一眼便能瞧出她這一身華貴,可卻與從前很是不同。
少了那份張揚豔烈。
陳俞發覺了趙筠元的目光,便不動聲色的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有意將賀宛護在身後。
趙筠元忽然覺得有些無趣,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