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北岐女子。
這事傳聞出去,確實是讓人意外。
而若是說起春獵,便不得不提及另一樁事,那便是春獵的第二日,被陳俞親手處置了的兵部員外郎孟松。
當時孟松飲多了酒,藉著幾分醉意要將那賀宛投入獸籠,說是讓這北岐人也嚐嚐被野獸分食的滋味,卻被陳俞聽到響動。
那時陳俞早已對賀宛動了情意,又怎會容忍旁人羞辱了她,盛怒之下,甚至連趙筠元的勸阻也不顧,當著眾人的面便了結了孟松這條命。
後邊趙筠元因為這事不曾保住腹中孩子,春獵便就這樣早早結束。
至於孟松之死,自然是被陳俞壓了下來,對外說是在圍場上遇了猛獸,生
生被那猛獸撲食。
若是旁人或許會信了這一番說辭,可孟松的父親,也就是戶部尚書孟齊卻不肯相信,他老來得子,對孟松這唯一的孩子很是寵愛,而這孟松也並非是個尋常紈絝子,反而一心有保家衛國的志向,所以一早便投入軍中,又拿了軍功得了封賞,也算是個有出息的。
可如今卻什麼憑證都沒有,就說是死在了春獵的圍場裡邊,這讓孟齊如何甘心。
當日親眼見著孟松死在陳俞劍下的人不在少數,只是陳俞一道命令下去,那些個人便是什麼都知道卻也是隻能當個啞巴。
孟齊費盡心思盤問,最終是一個身份不高的世家子弟跪在地上哀求他不要再繼續問了,他方才坐實了心中猜想。
天底下除了那人,確實也沒旁人再有這等本事了。
也確實沒再鬧騰下去了,只是心底埋下的這一根刺,卻是拔不出來了。
只是這孟齊不知孟松是因為賀宛這個北岐女子才丟了命,若是知曉,怕是豁出命去也要讓她償了命。
外間因為這事議論紛紛,永祥殿卻是一片寂靜。
趙筠元自從那日與陳俞爭吵了一番,算來已經有好些日子不曾見過陳俞。
反而是賀宛,每日都是依著規矩過來向趙筠元請安。
原本趙筠元以為她是懷了炫耀的心思,可她每回前來態度都極為恭順,讓人分毫挑不出錯處來,時日一久,趙筠元便也只以為是自己多心。
這一日,趙筠元像往常一樣等著賀宛將每日請安的客氣話說完,便開口要以身子疲累為理由讓她告退,可不曾想賀宛卻搶先一步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些話想私下與您說,可否……”
說著,她看向正在殿內伺候的春容與玉嬌二人,顯然是想讓她們二人退下。
趙筠元聞言微微皺眉,“春容與玉嬌都是本宮身邊人,宛妃有什麼想說的直言便是。”
“這……”賀宛一臉為難,遲疑了好一會,最終卻是再度對著趙筠元跪了下去,聲音悽婉道:“此事與臣妾有莫大的關係,若是可以,臣妾並不想讓旁人知曉。”
她這副可憐模樣,便是心比石頭還硬的人,瞧見了,都怕是要軟下來。
趙筠元頓了半晌,到底是嘆了口氣,擺手讓邊上伺候的下人盡數退了下去。
等春容與玉嬌二人都退了下去,趙筠元方才示意她起身道:“賀宛,如今殿中就只有你我二人,便也就不必再作這虛偽功夫,你有什麼想說的,直說便是。”
賀宛雖然起了身,可態度卻依舊恭謹,她垂首道:“娘娘,我知您對我心裡還是有怨氣的,畢竟您與聖上這一路走來不易,如今,卻被我生生毀了。”
趙筠元皺眉,又聽她接著道:“或許說來您會不信,可其實這一切也並非我所求。”
“這話,宛妃或許更應當去向聖上說。”趙筠元顯然沒了興致。
賀宛搖頭,眼眶微紅道:“娘娘,您可知陳國攻陷北岐那日,我是如何從宮中逃出來,又是如何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