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從身後拿出食盒來,問她,“趙姑娘可用過晚膳了?”
趙筠元自然是不曾用過晚膳的,不僅不曾用過晚膳,就連午膳也不曾用上。
如今,見他挽起衣袖,用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將食盒裡面的菜餚一道道的端了出來,趙筠元雖然已經禁不住暗自嚥了幾口口水,可面上卻依舊一副平靜模樣,並未接他的話,而是開口問道:“廣陵王殿下今日怎麼來了宗祠?”
現下已近亥時,陳意這個時辰過來,確實有些古怪。
見趙筠元如此詢問,陳意神色卻並不顯慌亂,他將食盒中的菜餚盡數端出,甚至還不緊不慢的從裡邊端出一壺酒來放在一旁,這才答道:“趙姑娘此言倒是有些奇怪,既是來這宗祠,那自然是祭拜先祖了。”
若不是見他一本正經模樣,趙筠元只當他是在與自己開玩笑呢,哪有人大半夜來宗祠祭拜先祖的,還帶著食盒?
況且,趙筠元猶記得先帝駕崩時,她遣人去請陳意前來拜祭,陳意說的那一番大逆不道之言,如今,他說來此是為祭拜先祖,趙筠元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只是陳意既然如此說了,那必然是有他的理由,趙筠元也不好再刨根問底。
當然,趙筠元即便是如何揣測,也決計不會相信陳意來此一趟,只是為她而來。
她心下想著,等脫離了如今這具軀體,換了新的身份,她的任務便是協助陳意奪得皇位,偏偏她對於陳意此人瞭解不多,眼下他既然送上門來,若是能
藉機對他多些瞭解,對於新的任務,自然也有不少好處。
思及此處,她便也不再糾結,只學著陳意一般取來蒲團坐下,又順勢接過陳意遞來的筷子,道:“殿下既然如此說,那便是如此吧。”
陳意見她沒再客氣,又拎起酒壺倒了兩杯酒水,一杯放到了趙筠元身前。
趙筠元將那塊外酥裡嫩的香酥鴨盡數吞嚥下去,才趕緊搖頭道:“殿下見諒,無論如何本宮還正受著罰,這酒是萬萬沾不得的。”
她酒量一向不好,這也是怕飲多了酒會生出事端來。
“這可不是酒。”陳意將自個身前那杯飲下,然後才道:“這不過是尋常茶水罷了。”
聽他如此言說,趙筠元自然意外,倒是從不曾見過有人帶了吃食之餘還順帶用酒壺裝了一壺茶水的,心底有幾分不信,可陳意已是將話說到了這份上,於是她遲疑幾番,到底是將那杯茶水端起。
溫熱的茶水貼近唇邊,一陣清甜的香氣頓時彌散開來,果真是茶水。
趙筠元將那茶水飲下,一抬眸,正好瞧見陳意在看著他,雖然什麼話都不曾說,可趙筠元見他眉眼微微揚起,唇邊還噙著一抹笑意,總覺得他似乎看穿了自個心頭所想,一時之間不免有些窘迫,只得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道:“殿下可還記得,本宮與聖上成婚那日,殿下曾送來一份賀禮,是殿下貼身的玉佩。”
陳意點頭,趙筠元見他承認,便又接著問道:“其實本宮心中一直想不明白,殿下為何將此物當作新婚賀禮贈與本宮?”
那玉佩上邊刻了一個“廣”字,任誰瞧了都知道那是何人的東西,所以趙筠元也一直不敢將此物示於人前,說來,竟是個麻煩的東西。
剛收到這塊玉佩時,趙筠元便念著若是有機會,定要親自去問一問陳意,為何要將此物送作賀禮,只是後頭所發生之事頗多,而要見陳意一面,卻也並非是件易事,如此,才將此事耽擱了。
如今既然能在宗祠中遇上他,也算機會難得,自然要問上一問了。
陳意聞言,神色一頓,而後才道:“趙姑娘成婚之時,我方才被先帝幽禁,就連私庫也盡數被查封,本想著贈與趙姑娘一份像樣的賀禮,可奈何手中除卻這塊玉佩竟是尋不到一樣值錢的物件,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