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守衛知道的,他一邊回憶著一邊道:“我也是聽人家說的,說是永祥殿那位不肯讓聖上選秀,攔了好幾番,聖上也當真偏寵她,說不選也就不選了。”
“只是……”說到這,那人輕笑一聲,“大約還是會選幾個人入宮來。”
邊上幾個守衛聽著都是一臉驚異,都曾聽說過如今這位皇后娘娘與聖上的感情極好,卻不想這位皇后還是個善妒的,為了獨佔聖上,竟是連選秀之事都不肯鬆口,著實讓人乍舌。
趙筠元得到了想要的資訊,心下正高興,卻不想正在這時卻聽見那守衛提了她的名字,“說來,還是當初那位趙皇后體面些,如若是她,怎得也不至於做這種小家子氣的事。”
邊上那幾個守衛也不由得點了頭,“誰說不是,只是那位趙皇后死得實在可惜,你們說,聖上與她自小相識,這位趙皇后又對聖上一往情深,就連當初聖上還是太子時要被送去北岐為質,趙皇后一個嬌貴的世家貴女,分毫不曾猶豫便舍了錦衣玉食,獨自陪著聖上去了北岐那苦寒之地熬了四年,也是未有一句怨言,那聖上如此待她,難道當真是一點也未曾心動過嗎?”
其中一個瘦高個的守衛篤定道:“我覺得定然是有的,聽說那趙皇后去了以後,聖上消沉了好一段時間,我認得一個當初在瓊靜閣做事的宮人,說那一日,聖上是抱著趙皇后的屍身出來的,怎得都不願意放開呢!”
旁邊另一守衛也跟著點頭道:“是啊,若當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怎會在趙皇后去了之後又特意給
她恢復了皇后的身份?只可惜兩人到底有緣無份……”
原本趙筠元是並不想在這件事上邊發表任何言論,只是聽他們越說越離譜,便也忍不住開了口道:“他若當真對趙皇后有心,便不會將如今永祥殿這位留在宮中,更不會縱容她奪了皇后之位,如今永祥殿這位可是北岐人,他與趙皇后一同在北岐熬了四年,怎會不知那趙皇后在北岐人手中受了多少苦?他如此做,可曾想過趙皇后?生前被奪了位,死後卻恢復了位置,這到底是為了趙皇后的尊榮,還是為了他自個不被世人指點?”
那些守衛聽了趙筠元的一番話,都不由得愣住,過了好一會才愣愣道:“青竹你……好似對聖上去趙皇后的事很瞭解?”
他們這些守衛雖然也聽說過一些聖上與趙皇后之間的事,可許多都只是從旁人口中聽來的,辨別不清真假倒也罷了,其中細節也多是模糊不清的,可趙筠元如今一開口,卻好似親眼見過那些景象一般,可他們眼中的趙筠元不過是個剛入宮的宮人罷了,哪裡來打聽的這些訊息?
趙筠元見他們神色怪異,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個因著太過激動,一時沒控制住將那些心裡話都說出了口,只得有些尷尬地解釋道:“其實這些事也不過我在觀蘭閣時聽那裡的宮人說的,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見她這樣說,那些守衛自然不會懷疑,只覺得她是因著聽了些趙皇后的故事,所以有些憤憤不平罷了。
這也正常,畢竟如今永祥殿那位實在沒個皇后的樣子,荒唐的事情做得多了,底下人明面上不敢說些什麼,可心裡頭少不得會嘀咕幾句的。
見他們沒再質疑,趙筠元悄悄鬆了口氣,又藉機止住了話題,“光顧著和幾位大哥聊天,差點忘了清墨姐姐交代我的活計還不曾做完,我這便先去忙了。”
那幾個守衛沒瞧出她的神色不對,都只是朝她擺了擺手,又繼續熱火朝天的聊著。
趙筠元轉頭入了殿內,陳意正在看書,見她進來,便將手中書擱下,“正念著要喚你過來呢。”
趙筠元走上前一邊替他點了書案邊的紗燈,一邊道:“我方才同那些門口的守衛打聽了些訊息,他們說賀宛為了選秀的事,正跟陳俞鬧脾氣,選秀的事便也一再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