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信的。
不若編造個無關緊要的謊言,倒還省去許多麻煩。
翌日一早,春容便與這一年被放出宮的宮人們一道出了宮。
臨行前,趙筠元與玉嬌都去送了她,還將些碎銀子強行塞到了她手中。
雖不多,可到底是些心意,趙筠元想著,往後出了宮,多是些要用銀子的地方,所以即便春容一再拒絕,可她到底還是給春容準備了一份。
她手頭銀子其實不多。
從前得寵時,上邊給的賞賜其實不少,可大多都是些簪釵首飾之類,上面不乏珍珠寶石,若是變賣,其實也算是個值錢物件,只是只要是上邊賜下來的,都比尋常物件多了個名頭,叫其“御賜之物”,這物件,便是趙筠元有心拿去變賣,也是無人敢收的。
而至於趙家家產,早在趙將軍戰死疆場,而李氏隨其一同去了之後,便盡數歸於國庫,哪裡還有什麼私產?
所幸春容也說了,她在這宮中兢兢業業做了十餘年,除卻每月月俸,有時還能碰上大方的主子,逢年過節都能得個賞,她一個姑娘家,不愛塗脂抹粉,也沒掏銀子買過簪釵首飾,宮裡頭每日吃喝也無需她掏銀子,於是不管她掙了多少銀子,都能一一留存下來。
如此,即便每月掙得不多,這十餘年積累下來,也算不少。
趙筠元聽得她這樣說,心下方才算是安定下來。
等春容走了,趙筠元身邊便只餘下玉嬌一人,將她安置妥當便是最要緊之事了。
見春容揹著包袱轉身離開,玉嬌心裡頭雖有不捨,可更多的卻是為她高興,玉嬌知道,春容出了這道宮門,往後便也再不是誰人的奴僕了,而只是她自個。
況且在這道宮門之外,還有那個苦心等了她多年的阿武表哥在等著她。
往後,她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玉嬌還沉浸在這種情緒中不曾回過神來,卻聽趙筠元忽然喚她一聲,她下意識抬頭,問道:“娘娘,怎麼了?”
趙筠元見她如此模樣,不由得一笑,問道:“這些日子只忙著春容的事,卻忘記問了,你與徐大人的事如何了?他的心意,你可曾問清?”
玉嬌愣愣聽著,面色卻已經通紅,她聲若蚊蚋道:“
() 這……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哪裡顧得上這些。”
“這幾日確實忙了些……”趙筠元拉起玉嬌的手,認真道:“不過眼下春容的事已經了了,既然有了閒暇,你可記著本宮說的,得去問問那徐靜舟的心中到底是如何想法。”
玉嬌羞得低下頭去,不曾給趙筠元一個答覆,反而轉了話題道:“外間風大,娘娘還是快些進屋吧。”
見此,趙筠元倒也並未再堅持要讓她將這事應下來。
因為趙筠元知道,玉嬌自個心中應當也是想要個答案的,她性子直率,不然也不會如此坦然的承認了對徐靜舟的心意,如此想著,趙筠元又是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若是趙家還在,她即便已經不是皇后了,也能以趙家之勢將玉嬌安置妥當,讓她那母親趙氏莫說是去尋麻煩,便是想見玉嬌一面,都全然無法。
而若是那般情況,這徐靜舟又算什麼,便是真心真意的上門求娶,她也得再斟酌考慮。
只是如今……
她竟也只能將希望寄託於一個徐靜舟了。
玉嬌也確實如趙筠元所想那般,不出兩日,便帶著自個做好的那雙鞋去見了徐靜舟。
她在宮道上將人攔下,又喚他到那宮門拐角處說話。
二人見過幾回,如今已是極為熟稔,徐靜舟卻依舊極為客氣,“許久不曾見玉嬌姑娘了,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兒頗多,不知玉嬌姑娘近來可好?”
玉嬌聞言,只道:“那些事兒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