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之中,把合歡派弟子和黑山匪二當家的頭顱帶回城中,懸首示眾。
可以說,不但沒有損及名聲,反而家聲大振。
其中起到最大作用的,當然是周平安。
這一點,不但他心裡有數,其他幾位大戶公子哥兒,也是知道得很清楚。
因此,這次聚會,比起他日談詩論詞,就顯得更是熱絡了幾分。
誰不想,與這麼一個大高手搞好關係?
指不定,哪日遇到張家這種尷尬的事情,也能求一求周平安,請他出手。
眼見著天下日趨混亂,煙塵四起,只要不是太過遲鈍的人,心裡面總是有著絲絲隱憂。
就算是這些不務正業的公子們,也免不了感染到那種朝不保夕的氣氛。
多多少少,想要為自家家族盡上一分力。
“咦,今日怎未見到元康兄,平日聚會之時,他可是從來不會晚到……”
錦袍玉帶,玉面敷粉的趙家趙孟白突然驚奇問道。
話說李元康,在周平安出現之前,就是這些人之中的領頭羊,文才武功,也是最好。
而且,此人性格淳厚溫和,與誰都能傾談一番。
在座眾人,與他關係不好的,基本上就沒有。
“嘿,那不就是嗎?怎麼還有一個小和尚?”
身形略顯微胖的是薛家薛玉亭,此時正在東張西望。
突然伸手一指,就看到曲徑通幽處,一襲白袍,謙謙君子般緩緩踱步前來的,豈非正是李元康。
與往常不一樣的是,他的身後一步之遠,還緊緊跟著一個眉目清秀,年紀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和尚,那圓溜溜的光頭,反射著橙黃粉紅燈光,就如一個燈籠。
“家父世交之子,非得跟著愚兄前來見見世面,也不好推拒,只能帶著。”
李元康雖然說的是這種比較荒謬的事情,卻有一種奇異的氣度,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稍稍解釋一句,眾人就全都接受下來。
最離譜的是。
小和尚就算是來到了浣花樓,也不似其他小孩一般,左看右看。
而是十分老成的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手裡念著一串,嘴中喃喃輕語,聲音低不可聞……
看他那寶相莊嚴的模樣,不是念經就有鬼了。
“這位小師傅看著不簡單,莫不是跑到樓子裡煉心來了,不過,他年紀也太小,煉心也未免太早……”
張元昊說到這裡,自己都好笑起來。
眾人捧場齊齊附和。
張元昊的意思很明白。
你功能都還沒有呢,這時候煉哪門子的心?
“不用管他,也不用特意避開葷腥,他這一派,百無禁忌。”
李元康爽朗笑了兩聲,轉首就望向周平安:“平安兄那首[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可是讓小弟熱血沸騰,恨不得前往邊塞,浴血廝殺……
如此雄豪詩作,無有天生氣魄,可真的做不出來,來來,小弟敬周兄一杯。”
“一起,一起。”
周平安舉杯灑然一笑,再次忍不住感應腦海蓮花,卻是仍然沒有半點異常。
甚至,對方的表情誠懇真切,眼神也是清澈無比,這就有些厲害了。
如果不是從張元昊的心聲之中,聽說,這位李元康李公子,曾經在背後說過自己的壞話。
他幾乎就以為,對方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好朋友。
越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這事就越嚴重。
證明對方手段之高明。
幾人談了一會詩,論了一會詞,並且,說了說近日發生在青羊城的一些趣事之後,有琴音隱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