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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砸得動彈不得,偏又沒有怎麼受傷。
“我可能打他不過。”
周平安心裡很有些逼數,仔細估量著自己與對方的力量對比。
那傢伙雙臂一晃,怕不是有四五百斤力。
而且,還是練過的。
原來,這護院招收名額,也只是掛在驢子前方的胡蘿蔔啊。
一方面用上乘武學吊著,優厚待遇捧著;
另一方面,林家想要招收的,從頭至尾就只是家丁而已。
既然是家丁,那麼,前面許諾的伏波刀法,傳不傳也就兩說。
隨便傳兩手硬功也能糊弄得過去。
高大漢子氣就氣在,自己連做家丁的資格也沒有,太傷自尊。
……
場中的魏大嘴,又摔懵了五六個舉起石鎖的漢子,終於迎來一個揹著小女娃、滿面風霜的灰衣中年。
中年人也不放下揹著的女娃,只是走到石鎖旁,足尖微挑……
百斤重的石鎖,“嗖”的一聲,就飛到頭頂。
被他一手接住,輕巧的舞了個花。
然後,抽出腰間的短木棍,掂了掂,笑道:“敝人王耀祖,一身本事盡在棍上,不知可否動用兵器?”
說著話,他輕輕巧巧拿棍前點,發出“哧”的一聲細響,似乎有白色波紋在棍前閃過。
“煉勁武師。”
“竟然有武師階段的硬手,前來應聘,林家這次真的不虧,上乘武學就這麼吸引人?”
“廢話,那麼多高手,都是前行無路……
這一次,難得林三小姐如此大方,敢許諾把家傳上乘武學外傳,誰不心動啊?
若是太平年月,這種機會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這話在理。
如今天下紛亂不堪,有許多以往約定俗成的規矩,也漸漸開始鬆動。
不限於武學傳承……
就連普通山賊、農夫,都敢喊一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對有些人來說,這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
就看,敢不敢放手一搏。
“什麼是煉勁武師?”
見到粗眉鳳目青年若有所思,目光顯得更熱切,周平安湊到前去,小聲問道。
“外煉筋骨大成,煉力生勁,馭勁傷人,應該是四階……兄臺有些面善。”粗眉青年順口答話,突然就住口不言,看向周平安。
“大道朝天,各走半邊,半邊兄,久仰久仰。”
周平安拱了拱手。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其實早就認出了自己,偏又裝做不認識。
顯然是想要把身處紅蓮軍的“黑歷史”給遮掩掉。
但那怎麼可能?
難得遇到“知根知底”的故人,周平安豈能不攀一攀關係?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護扶持多好。
所以,他就決定主動暴露自己,上前結交。
粗眉青年倒抽一口冷氣,有一種被牛皮糖粘住的感覺,渾身不得勁。
有心動怒,卻又不太敢,只是笑道:“原來是相逢何必曾相識的相識兄啊,你又換了一身皮,我還真不認識了,佩服佩服。”
“又”字用得好。
粗眉青年隨意說話中,卻是輕輕巧巧點出來了,我記得你,當初光著身子裝死那位……
哥們老大別說老二,都是紅蓮賊出身。一旦穿了水,全都得死。
“哈哈,都是同鄉,光屁股一起長大的,這麼見外做什麼?”
周平安一點也不在意對方點出自己的身份,笑呵呵的摟著他的肩膀:“二狗,世道艱難,咱們村子被紅蓮賊所毀,好不容易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