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留下,百草堂收留厲飛鷹一事,與爾等無干。
田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都放下弩箭,後撤,仔細斟別,萬萬不能讓反賊溜走。”
田守義臉色陣紅陣白,良久,才擠出一番話來。
聲音都微微嘶啞。
心裡的不甘和憋屈,就算是再怎麼感應遲鈍之人,也能體味得清清楚楚。
“早這麼做不就好了,如此,周某與三小姐,不耽擱田大人搜尋強賊,就此告辭。”
周平安身上氣機微斂,笑盈盈的拱手一禮。
順手拎起腳下的金銀包裹,丟了過去:“這些賊贓,田縣尉既然是要收攏歸公,周某不取分文,只求家宅安穩,如此而已。”
話音之中,當著眾人之面,卻也是給了田守義一個面子。
以免這人真的下不來臺。
雖然算是半撕破臉,明面上,還是得講究一點。
造反的名聲,真的不好擔,也沒必要去擔。
說完話,周平安攜同林懷玉,兩人大搖大擺,在眾人目視之下出了百草堂。
身後跟著一個畏畏縮縮,低頭垂目,不發一言的黑臉扛鋤中年。
……
眾目睽睽之下,金銀珠寶灑了一地,看得眾軍士都呼吸急促了起來。
卻沒人注意到,那些藥物和金銀器物之中,無端端的,多了一張錦帕……
帕上一朵紅蓮,畫得嬌豔欲滴,恍如活物。
……
“怎麼不下令動手?”
從倒塌的半堵矮牆後方走出來的蕭長河,黑白道袍之上,難免沾上了一些灰塵。
他重重拍打著衣服,取下頭上玉冠,細心擦拭了好一會,才走到田守義身前,冷聲責問。
也難怪他生氣。
老前輩的面子一點也沒保住不說,派內師侄鄧元化的仇也沒能報得。
最難受的還是,田守義等於什麼也沒做,就把百草堂收入手中。
就算自己拉下面皮,想要重新掌控百草堂,可是,到了這位縣尉手裡的金銀和丹藥,十有八九,會被吞沒大半。
千里為官只為財。
不但是那些大官小官是如此,就算是門派中人,也不是每天都吃風喝露,同樣需要大量銀錢開銷。
各種藥物補品,華衣美食,佳人服侍。
再加上豪宅隨從馬車,哪一樣不需要錢。
因此,面對這筆突如其來的收穫,不管是田守義,還是蕭長河,都有各自的理由,分上一大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畢竟,各自都出了力。
也各自師出有名。
“你看……”
面對蕭長河的責問,田守義眼中精光微閃,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無奈苦笑道:“先前局勢,蕭長老也是看到了,哪是田某不願意留下那兩人,而是力有未逮。”
他伸出雙手,攤平。
就見到雙手十指,已然泛起淡淡青紫色……
尤其是虎口所在,竟然已經裂開數道長長傷口,兀自滲著鮮血。
“本以為,林府雖然難以對付,也只是[懷玉仙子]一人足堪重視,只要把她困在軍陣之中,就不足為慮……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一人之力,想擋住咱們合擊,那是萬萬不能,更何況,還有這兩千部眾。”
田守義說起此事來,話中全是鬱悶。
“萬萬沒想到,那位出身貧寒的周平安,竟然在短短時日之內,修為武藝進步到如此地步?”
天下英才,不能收歸己用。
實在是很令人痛心的事情……
他不但知道當日周平安等人,是怎麼進入青羊城中,又是怎麼在軍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