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是隱隱作痛。按說,對於那個沒事就叫自己侄女的傢伙應該討厭才是,但是,一聽說這縣委書記的位置被人搶了,心裡仍然忍不住替他難過。而且,今天破例違反跟老爹的約定,在家裡談起公事來。
難道自己就是願意看到他意氣風發的樣子麼?
那天晚上自己主動提出到他那裡去坐坐,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居然不假思索的斷然拒絕了晚上回到家裡,直到夜半時分自己還心緒不寧的,想想這傢伙毫不客氣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杜小程就有種顧影自憐的感覺。在單位,大家都誇她杜小程是公安系統一枝花,但是,在這傢伙眼裡,自己可能連草都不是呢。
“小程啊,爸爸告訴你,這種風言風語你可不要跟著瞎摻和,更不要人云亦云,信口胡說領導之間的事情,又豈是你們可以亂嚼舌根的?我看,就衝這一點,連江河這個公安局長就有點不合格”杜自強臉色一沉,登時就恢復了縣委副書記的風采。
杜小程沒想到老爹竟會有這般強烈的反應,儘管她在家裡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見老爹這個模樣,也識趣的閉口不言了,把蘋果核往垃圾簍裡一扔,伸伸舌頭,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看著氣鼓鼓的女兒,杜自強心中想笑,但是他又有點笑不出來,女兒今天所說的事情,又何嘗不是他所擔憂的?如果王縣長的日子不好過的話,那他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了,在官場,幫派的力量是強大的,威力也是無窮的,但是有一點也是有目共睹的,那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很快就會起連鎖反應的。
迎來送往,歷來是官場的要務之一。而對於本縣之中的人來說,迎接新來的一把手,更被不少人列入了工作中的重中之重。雖然縣委辦公室通知的是八點鐘到縣委會議室,但是,仍然有不少頭頭腦腦在七點半的時候就已經到了。
雖然他們大多數都知道新縣委書記不可能來這麼早,但是他們仍然願意來得早一些,以便更加深入細緻的探聽一些關於新來的縣委書記的訊息。不過在談論新縣委書記的同時,他們私下時議論得更多的卻是王子君這個縣長,已經代理了幾個月的縣委書記,會那麼簡單就把手中的權力交出去麼?更何況,王書記又顯然不是打掉牙和血吞,特別能忍辱負重,特別能大度寬容之人,兩位大佬之間,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促狹產生
八點整,王子君準時來到了縣委會議室,陳路遙等四大班子領導,都已經等候在了會議室裡,嗡嗡的談話之聲,更是在會議室之中不斷地響起。
在王子君走進會議室的剎那,所有的談話聲登時就停了下來,就連那些人大政協的老領導們,一個個也都明智的閉上了嘴巴。新書記上任,王縣長心裡不爽快那是肯定的,自己何必在這個時候去觸這個黴頭呢?得罪了王縣長,那也不是鬧著玩的。
王子君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沒有坐在主席臺上,而是笑吟吟的朝著在座的幹部看了一眼道:“同志們,今天是新書記來上任的第一天,也是我們蘆北縣科級以上幹部隊伍第一次跟安易市主要領導見面,既然咱們已經從江省劃到山省了,那以後就是安易市管轄的幹部了,但是,我們不論走到哪裡,都不能丟了咱們江省幹部的臉面,更不能丟了咱們蘆北縣的臉!”
“王縣長說得對,咱們不能丟了蘆北縣的臉,也讓山省的人看看,咱們江省的幹部也不是吃素的。”坐在中間的公安局長連江河,大聲的附和道。
本來就因為行政區域分化和新書記的上任而有點慌亂的科級幹部們,不覺都隨著連江河隨聲附和起來,儘管這些人大多數並非王子君提拔的,但是,在這一刻,仍然像是找到了組織似的,有一種強烈的歸屬感,認同感。
陳路遙面色陰冷的看著這些鸚鵡學舌的科級幹部,儘管心裡知道,這些人這種態度大多都是隨大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