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穿衣服走人。
導演也有點麻爪,各部門都到位了,這個角色雖然不算很重要,不過臨時找個鎮得住場子的人也不容易,何況這個陳墨瀾是聽相熟的導演推薦的,說是“很有戲”,幹這行的大抵有點本事的也脾氣也大,沒奈何只得讓造型師向煜叔道歉,答應按照他的審美給重新量身訂做個造型。
煜叔已經對這個所謂的古裝武俠片有了點概念了,雖然號稱國內投資數一數二,然而在他看來也草臺班子也差不多。然而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既然已經答應下這個角色,人家也給了面子,即便是前世做老大的時候也不能一味逞強,給別人面子即是給自己留面子,煜叔深諳此道。
沒奈何重新回到造型室,不過煜叔再也不肯讓那年輕女造型師再碰自己,開啟衣櫃隨手撿了幾件素氣的衣服,又挑了個長直頭髮的髮套,造型室還有點不服氣嘀咕道:“這樣子根本就不像黑道嘛,就像個普通大俠啊。”一臉你不專業懂什麼的隱忍不滿。
等到開機的時候,連導演也微微皺眉了,喊咔,用一口不甚標準的南方方言給煜叔說戲,道:“老陳啊,我給你說,古裝戲哦,不同於時裝戲,表演哦,要誇張一點啦!誇張懂不啦?”
煜叔稍微有點茫然,他到目前為止的演出經驗都還是本色出演,前世因為沾了太多的血腥,怕忍不住愛上那嗜血的日子,故而有意修身養性,壓抑戾氣,手腕上常年帶著一串名貴念珠,他這樣假裝慈悲久了自然不知道如何“誇張”地釋放邪氣。
之後陸續又NG了幾次,導演搖頭,有點要發飆,很大聲地對助理耳語道:“啊呀,沒有本事還要耍大牌什麼的最讓人受不了了。”
這個導演不知道煜叔之前的身份,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觸怒了對方,在接下來的拍攝中,煜叔氣場全開,邪佞狠毒,雖然還不是很“誇張”那種,然,眼中的殺氣卻讓在場的其他演員戰戰兢兢。
一條過之後導演才鬆口氣,道:“老陳啊,雖然照我的要求還有點差距,不過還好啦。”可以想象如果全部按照導演的要求,演出來大概和早前那個造型師的西瓜臉泡麵頭的效果配套。
陳墨瀾努力打消幹掉他的念頭。
這次古裝片還有令煜叔意外的地方,就是居然有騎馬的鏡頭。
騎馬的話,煜叔也是會的。當年桑老爺子就愛馬,家裡養了兩匹,小桑煜還曾經想過要以馬代步去上小學什麼的,不過被桑老爺子以路面不安全為由否決了。那兩匹馬就只有在放學或者假期在家裡山莊別墅裡騎著玩。後來出國之後煜叔成了學校馬術協會的成員,不滿於租賃馬匹,於是出錢買了一匹純種的,所花費用連他桑老爺子也有點皺眉,不過好在這馬也爭氣,幾次大賽賺回來的錢都夠他贖身的了,桑老爺子於是又贊孫子有眼光會投資。煜叔的初衷確是出於喜愛罷了。
後來回國腥風血雨,在急需資金週轉的時候他就將那寄養的阿拉伯純種馬賣了換錢,用這筆錢還渡過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危機。
從歷史上講,煜叔對馬是抱有一定感情的。
騎馬也是,煜叔最開始學的就是貴族式的馬術,全套的行頭就價值不菲,騎在馬上的身姿也好,和愛馬的精神上的契合度也好,都是有一定水準的。
不過這一切在見到劇組牽來給他騎的馬之後就成為昨日黃花了。
現實就像是個小成本劣質農村片。幾匹馬是從影視基地附近豢養馬匹專門用以出借的農戶手中租來的,身上毛色駁雜,大概是灰色的,還帶點斑禿的症狀。後來煜叔才知道這斑禿是怎麼來的。
導演看了馬一眼就隨便道:“我們要黑色的。”
馬主人於是立刻從帶著的行頭裡拿出一些個染色工具,一點點給馬毛上色,最後就給染成了幾匹黑色的馬。
煜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