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炮擊,畢竟槍炮不長眼,支那不是久留之地,請美嶼小姐隨高橋回日本吧!”
美嶼的回答讓他一陣失望,“高橋先生不必擔心,崗村司令雖然受傷,但植田將還在的,支那人不會得意多久了。”
這簡直是一派胡言,高橋孝一氣的滿臉通紅,也只能暗自腹誹,皇國的情況怎麼樣他最清楚,現在能勉勵支撐戰局都很困難了,更別提打退支那人,進軍南京。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當初美嶼小姐選擇了定居在法租界,而沒有聽從他的意見選擇日租界。如果當初選擇在日租界的話,想必連房子都會被炸的片瓦不留了吧!
想起那幾位受傷的司令部高階軍官,高橋孝一心裡一陣可惜,如果崗村司令和那個水川沒受重傷的話,應該不會出現面前這種局面吧?
那個植田謙吉如果不是陸軍的老資格,他簡直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支那派來的奸細,自他代理司令官之後釋出的一系列命令似乎都是在為支那反擊創造便利條件。支那將軍的威名作為破落貴族的他也曾聽說過,所以他果斷的抓住這點可乘之機,重返上海應該就也在情理之了。
只是十四和第五師團的表現實在是讓國人失望,怎麼就能夠讓支那人像趕鴨子一樣趕回上海呢?這簡直太不可思議,太令人不解,這也令皇國一而再再而三的蒙羞了吧!
短暫的愣怔之後,高橋又記起自己的目的是勸美嶼小姐離開上海,返回日本。所以強忍住一切脾氣,耐心地說道:“美嶼小姐,現在走可能也不現實,但我希望只要戰事稍有緩解,就請美嶼小姐您與我立即返回日本!”
美嶼小姐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高橋先生,謝謝您這一路上對美嶼的照顧,父親當初也只拜託您安全的將美嶼送到支那,現在您已經完成了他的囑託……如果擔心安全,您可以先返回日本……”
聲音不大,卻讓高橋孝一的大腦迅充血,憤怒和被侮辱的感覺直衝腦門,他護送美嶼小姐來上海既是為了完成美嶼先生臨終前的囑託,也還有一點,就是他心甘情願的保護她的安危。
可美嶼小姐竟用這麼刻薄的話來回敬,說他顧忌個人安慰這簡直是對一位貴族的莫大侮辱,雖然他只是一個破落後為不致辱沒家族而不得已改名換姓的破落貴族。
他憤而轉身大步出了大廳,等到了院子後一陣略帶涼意的秋風,立時讓他激動火熱的大腦溫度降了下來。美嶼小姐平日裡最是溫爾雅,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可今日卻用近似於刻薄的話來說他,這不符合常理。想到此處,他一拍腦門。
“哎呀,差點讓這個聰明的美嶼小姐騙到!”
很明顯,美嶼小姐故意講刻薄話可能為的就是將他逼走,也是出於上海戰亂顧及他的安全而出的下策吧。他頓時失笑,終年捕鷹的人也有讓鷹啄的頭破血流的時候呢。可隨即他心一動,可如果美嶼小姐不顧自身安危執意留在支那,如果沒有什麼目的的話,這就太說不過去了,她又有什麼目的呢?一陣強烈的好奇之意又很快瀰漫了他的胸腔。
……
黃興路兩側的屋宇樓房大多經歷過炮火洗禮後而幾乎傾廢,牆壁上到處都有子彈和炮彈留下的痕跡,絕大多數的日軍都已經開赴閘北區抵抗支那軍的猛烈進攻,據說十四師團和第五師團的殘部也被堵在了閘北區,植田謙吉將嚴令他們必須與閘北區共存亡,否則都切腹以謝天皇陛下吧。
村上士抱怨著與同伴渡邊下士算著三八式步槍,沿黃興路向北巡邏警戒。他原本也強烈要求隨大部隊去打擊支那人,但卻被上司留在了後方。這對於一位夢想成為一位武士的農民之子是一件極為沮喪的事情,來到支那數月,他終日裡只做著端槍巡邏的活,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去為天皇陛下殺支那人呢?
“村上士,你說咱們能擋住支那將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