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後便微微低頭,此刻他突然上前一步,淡淡道:“主宗既讓君無忌前來四季宗,便應早已預料到眼下局勢,南相道友何必如此。”
他頓了一下,威嚴眼眸中冷光流轉,“又或者言,主宗是要藉此故意激怒我們,尋找機會對我四季一脈出手?”
南相國眉頭皺起,眼眸越發顯得陰沉,整個人氣息越發陰冷!
氣氛陡然僵硬到冰點,虛空湧出的無形壓迫,令人胸口沉悶,漸漸難以喘息。
一道平靜聲音突然響起,“南相長老,雪厲然長老一時情緒激動,並無對我天煌宗尋釁之意,此事便就此揭過吧。”
南相國聞言低哼一聲,卻沒有違背這聲音主人的意志,腳下向旁退開一步。
君無忌也微微拱手,笑著退後,臉上不見半點怒意。
一二十餘歲,身穿尋常天煌宗弟子長袍青年邁步走出,他之前低頭時氣息尋常無人察覺,如今抬頭就如震劍出鞘,一股霸道、強悍氣勢從他體內緩緩散發而出。他修為並非最強,但這股氣勢,卻將此處所有人壓制在下!
因為他是拓跋鋒,是天煌宗少宗主!他目光看來,稜角分明的面龐一片平靜,沒有多言。
柳邊城看清他樣貌,略微沉默,低聲道:“師弟!”
雪厲然目光恨恨落在君無忌身上,但此刻聞言,他卻只能深深吸氣,將心頭所有怒火殺意一點點收斂乾淨,在沉默退後。
拓跋鋒微微一笑,自然流露出幾分雍容氣度,拱手道:“按照輩分,我卻是要稱呼一聲柳師伯。當年舊事都已過去,何必一直記在心中,人終歸是要往前看的,不知師伯以為如何?”
柳邊城臉色平靜,淡淡道:“不敢承少宗主尊稱,但人活於世,有些事情可以忘,有些事情卻忘不掉,這與是否向前看沒有關係。”
他伸手一指,“君無忌之事暫且放下,此人又是為何?昌運宗對我四季宗不利反遭剿滅,主宗卻將餘孽陶戰收容,本宗對此確實難以理解。”
拓跋鋒聞言也不著惱,笑道:“陶戰前輩已加入我天煌宗,自然不再是昌運宗餘孽,他的身份自此之後便是天煌宗長老。因陶長老對周邊區域比較熟悉,父親便遣他隨我一起前來,希望柳宗主不會因此而想太多。”
陶戰一旁冷笑不語,眼中盡是厲芒。但正如拓跋鋒所言,如今他是天煌宗長老,只要不主動出手,便無人可以動他。即便此刻,他就在四季宗中,否則便是挑釁天煌宗威嚴!
柳邊城明白這點,他臉色越發漠然,卻沒有就此繼續多言。
拓跋鋒似無所覺,直接轉了話題,“小侄此來所為何事無需多言,在洞府開啟前,小侄會暫居在船上,還請柳宗主代為安排一處停靠之地。”
“此事簡單。”柳邊城轉身吩咐道:“荀昭,這點你親自安排,不要讓尋常弟子靠近大船。”
“是,老師。”荀昭恭謹行禮,腳下大步走來,拱手道:“少宗主請隨我來。”
拓跋鋒對柳邊城微微點頭,退後一步重新回到幾名天煌宗弟子間,微微低頭,便將自身氣勢收斂乾淨,這才與幾人一起跟隨荀昭離去。
南相國突然抬頭,目光落在莫語身上,眼眸微微一閃,淡淡道:“若老夫猜的不錯,這應當便是四季宗近來最為出色的弟子,在宗門大比中力挽狂瀾的莫語。”
陶戰聞言眼角微微抽搐,寒聲道:“南相長老說的不錯,我昌運一脈會折損毀去,大半倒是拜他所賜!”
君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