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o年一月二十六日年三十
早上九點多鐘起床,和三姐去逛街買衣服。一件衣服三四百元,自己的收入二百元也以為很多了。
然後我一個人去買錄音帶。回家的路上遇見豔芬和她同學,約好三點鐘去麗梅家。可能是太興奮吧?在去芬家的路上單車前輪胎滑進鐵軌坑裡把我摔得膝蓋受傷。
在麗梅家三人嘻嘻哈哈的互相取笑。麗梅說幫我介紹一個老師,說他家有一幢房子,可幫我調動的,問我是否願意見面?我說可以呀,你們兩當配角,我當主角好玩呀。他們說這是正經的不是說著玩的,我又爽快的答應了。
晚飯吃得也開胃,難得和父母的團聚。
十二點不到就有人燒鞭炮了,我在看《牛虻》的書,直到一點多才睡覺。沒什麼轟轟烈烈的炮竹聲,感覺還滿足。
九0年一月二十七日年初一晴
早晨九點起來給爸媽拜年互給利士,互相講一些吉利的好話。我有點懊惱自己給父母的錢太少,總感覺還不清這些情債,永遠也還不清了。
吃完早歺就坐著沒事可幹了,父親顯得好無聊,說再去睡一會兒,留下我和母親在細細訴訴,母親好滿足,說起我出生時父親不要我,還說以後他那心愛的戒子就給我了,總不能戴到一百歲吧。感覺到父母會一年比一年老,而母親總是“知足者常樂”的心境,不似父親,整天想要兒子想得好失意。
晚上和豔芬瘋瘋癲癲的去看雷射電影,看春節聯歡晚會。她仍是那麼任性,人是在看電影,心又在想著她的前男友,嚷嚷著要走,希望向我傾訴她的一些感情。
睡在我的床上瞎鬧一番,才講起她的現實和將來。說到愛情她說我是無法理解她愛得深的心情。不過我也是沒有體驗過長久的相愛又要為現實不得不分手的痛苦和無奈。感覺不到她對前男友的愛究竟有多深多痛苦。她還“噓噓”的邊說邊哭。我說但求曾經擁有不求天長天地久也不至於把自己弄得這樣不可自拔的痛苦。但她說哪有說得那麼瀟灑?我也想只要擁有不要結果只是一種無奈的解脫辦法。
兩人說來說去仍是愛呀情的,不知怎的我覺到好乏味,世上哪有不變的情?不變的愛?那男孩真是值得你為他痛苦折磨自己嗎?可芬卻說,他也痛苦,如果不是他這樣痴情,她也不會這樣痴心不變。
她還在絮絮叨叨的說下去,我己好疲倦在夢囈中睡著。
九0年一月二十八日年初二晴
豔芬早醒,她說她不知我會因生理的變化而變得這樣嗜睡。
她自己是在回想昨夜痛苦的愛,在傾訴在嘆息,這聲音帶著一種閒愁和落寞。若以前我又要笑話她了。她比去順德前更開朗活潑漂亮了,又還多了一種會關心人的樣子。但仍是任性,固執。
十點鐘,大姐一家來拜年,小瑋瑋小公主似的可愛,挎著個小包包,我喜歡得把她親了又親。她剛學說話,“吚吚呀呀”的吐出些不清浙的:“阿公阿婆。”
再後是二姐一家到來,原以為三姐新婚夫妻雙雙甜甜蜜蜜回來給父母拜年,誰知她自己一個人氣喘吁吁的跑回來說老公不得空要下午和她下班來,她十二點鐘去上班。大姐不知用什麼眼神看她,三姐孩子似的躲在房間裡抹眼淚。
然後和三姐一起去買菜,買衣服。回來試穿象時裝表演一樣。
晚上穿了那套今年流行的短裝,一套黑色的絨衣褲去李君家和他的弟弟妹妹三姐一群人去唱K歌。
李君唱了一首《遲到》說好緊張。然後又去興華電影院看卡拉0K大賽。聽到五山糧所上班的張國棟唱《真的愛你》不相信他還拿了個一等獎,出盡了風頭。他說他得感謝主持人他的老師,若沒有他,他也就不會有今天。別人的成功好象很容易似的,也許今年是馬年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