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些花樣。
就是在這個燈火通明的晚上小金寶讓我喝酒的。小金寶洗完澡,極其意外地拉響了銅鈴。我一聽見鈴聲一雙腳馬上在地上胡亂地找鞋。我跑到小金寶面前,她早就在躺椅上躺著了,身上只裹了一件白色浴巾。她蹺著腿端著一杯酒。我說:“小姐。”我低下頭才發現腳上的一雙鞋穿反了。小金寶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猜猜看,我叫你來幹什麼?”我想了想,搖搖頭。小金寶用下巴指著身邊的茶几,茶几上放了一杯酒。小金寶說:“桌子上有酒,你端起來。”我端起酒,小金寶懶洋洋地說:“臭蛋,陪我喝酒。”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嘟囔說:“我不會喝,我沒有喝過……”小金寶翻了我一眼,問我說:“你有沒有吃過藥?”我用雙手托住酒杯,照實說:“吃過。”小金寶無精打采地說:“那你就當藥吃。”小金寶伸過手來,和我碰了杯,碰杯的聲音在半夜裡聽起來又熱鬧又孤寂,小金寶一仰脖子,喝光了,把空杯子口對我不停地轉動,一雙眼意義不明地盯著我,含了煙又帶著雨,我抿了一口想放下,小金寶綿軟的目光立即叉出了蛇信子。我一口灌下去,猛一陣咳嗽。小金寶放下杯子,關照說:“挺你的屍去。”
宋約翰進入小金寶臥室是在我熟睡之後。小金寶依舊坐在鏡子面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鏡子和自己乾杯。酒杯與鏡面發出極細膩的悠揚聲,由粗到細,清清脆脆的尾音液體一樣向夜心滑動。小金寶聽見了腳步聲,是那種依靠通姦經驗才能聽得見的腳步。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最終在門口悄然而止。小金寶端著酒杯的手指開始蠕動。她從鏡子裡看見了自己的蠕動,胸前也無聲地起伏了。她從鏡子裡看見自己的胸脯一點一點鼓脹出來,露出了墨藍的血管,她看見血液在流動,流向門的外面。
宋約翰推開了門,他梳理得極清爽,臉上颳得乾乾淨淨。小金寶望了他一眼,滿胸口卻瀰漫了委屈,宋約翰一臉喜氣捱到小金寶的身邊,張開手,一把捂住了她的臀部,隨後滋滋潤潤地往上爬動。他的手在浴巾的搭扣上止住,他抽出食指,輕輕地往下解。小金寶的手裡端著酒,她的另一隻巴掌繞了彎捂緊了宋約翰的手。她捂住了,身子收得很緊,端著酒杯只是用眼睛抱怨他撩撥他,幾下一撩宋約翰鼻孔就變粗了,氣息進得快出得更快。宋約翰發了一回力,小金寶也用力捂了一把。宋約翰笑笑說:“幹嗎?你這是幹嗎?”低了頭便在小金寶的後脖子上輕輕地吻。他們的手僵在那隻搭扣上,宋約翰越吻越細,小金寶的身子一點一點往開松,一點一點往椅子上掉。小金寶無力地把腦袋依在宋約翰的腹部。小金寶手裡的酒杯側了過來,宋約翰接過杯子,把酒喝掉。小金寶說:“你坐下來,先陪我說說話。”宋約翰說著話便把小金寶往床沿拽。小金寶沒動,平心靜氣了,說:“我不。”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上海往事 第四章(7)
宋約翰加大了聲音說:“怎麼了?像個處女。”
“你輕點,”小金寶不高興地說,“小公雞在下面,老東西這幾天可是常叫他過去。”
“不就是一個小赤佬?”
“你輕點,你當我給他吃了砒霜?他只是吃了點安眠藥。”
兩個人靜下手腳,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別當我什麼都不明白,”小金寶說,“我是誰,對你並不要緊,你只是想讓老東西戴頂綠帽子。”小金寶抱著肩,眼裡發出了清冽孤寂的光芒,“你只不過拿我的身子過把老大癮!——今天又怎麼了?肯到這裡來。”
宋約翰拍了拍小金寶的腮,笑得有些不自然。“你肯給我叉開兩條腿,還不是想噁心噁心老東西——你恨他,可又不敢說,我也沒指望我們倆是金童###。”
“你別以為你上了我的床你就是老大,你做夢都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