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站在那裡,由著她掙紮下去,被又月扶回憩所。
風吹的他身形蕭瑟,一院子的清冷月光,他苦苦的笑,蹲下來,心像被從地裡薅起的藤蔓,一寸一寸絞痛著。
他想,這一生,可能都不會等到她迴心轉意了。
他看不見她,感受不到她,再也聽不到她滿心滿意都是念著他的話。
秦楚回憩所後,便叫人拿了綠綠來,說是要給又月出氣,讓又月結結實實扇回去幾十個耳光。
綠綠的臉被打的紅腫一片,又月心裡很高興,回頭就給她做了酸菜魚湯。
過了幾日,萌橦回宮。
彼時秦楚正在和純禪下棋,相里迦已經進宮兩日,為燕國君醫治身子。
見她單人匹馬回來,秦楚丟了手裡的棋子,疑惑道:「師父怎麼沒來?」
萌橦說,「主子,聖尊沒了。」
她不能置信,「什麼?」
萌橦磕個頭,又重複一遍,「聖尊沒了,國師如今已經是天歲神宮新的聖尊,奴婢去沒見到人,神宮裡的人只讓奴婢帶了瑞獸回來。」
她尋思,「即便是聖尊沒了,師父他老人家接替聖尊之位,也斷沒有不見你的道理?」
萌橦額首,「奴婢到了神宮後被阻在外頭,就覺得不太對,便多留了個心眼,在神宮外頭蹲伏了幾天。」
「如何?」
萌橦失望的搖搖頭,「什麼也沒發現,神宮一切如常。」
她叫萌橦起來,皺眉想了會兒,擺擺手,「也不打緊,人沒請來便沒請來罷,本意也是想在春闈上鬧一鬧,讓郭氏和合德帝姬吃些苦頭,如今也用不上了。」
萌橦嗯?一聲,不明所以。
她看看純禪,支使道,「去做今日的功課罷,得空咱們姐弟再一起下棋。」
純禪同她揖禮,便退了下去。
她說,「江月白剜了合德帝姬的眼睛,如今人禁足在柬崇宮,至於郭氏,在冷宮關了好些天了,用不上師父出手。」
萌橦凝眉,訝然,「主子,他為何這麼做?」
她輕笑,「說是喜歡我,願意為我赴死什麼的。」看一眼萌橦,她收起笑意,問道,「萌橦,我和江月白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麼?」
萌橦聽了忙搖頭,「沒有,斷然沒有,主子,別管他說了什麼,您都別當真,他都是胡說的。」
她怏怏,「我覺得他也是胡說,自然是不信的。」
萌橦總算鬆了口氣。
「相里藥師在給父君診治,我正要過去,你既回宮來了,隨我一起過去瞧瞧吧。」
萌橦噯一聲,擦擦風塵僕僕的臉,「奴婢去換身衣裳來。」
往燕國君寢殿來的路上,半道碰到宇文琅,神色匆匆的往這邊來,。
忽然見到她,宇文琅一怔,忙跪下來見禮,「臣恭請帝姬金安。」
她看看宇文琅,又看看宇文琅後頭跟著跪了一地的侍衛,問宇文琅,「發生什麼事了?宇文將軍神色如此慌張?」
宇文琅蹙眉,拱手道,「稟帝姬,嬴粟皇子擅離職守,昨夜離開狩軍營偷偷回宮,把罪後郭氏劫出了冷宮,眼下不知所蹤,而且……」
她聽罷臉色不好,挑眉道「你說。」
「是,而且,合德帝姬也不見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都不知道,瞞得夠嚴實。
她質問宇文琅,「為何不報?」
宇文琅垂頭,「臣下是想著,宮裡的侍衛全換過了,不算銅牆鐵壁也差不多,就算是能劫走也指定出不了宮,八成還是在宮裡的,是以想著先找到人,再來稟報。」
眼下也不是生氣的時候,她心裡有數,抬了下手,道:「速速把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