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長出一口氣,笑了笑,「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侮辱,強迫,打罵可以稱之為愛。」
似乎被什麼抽走了全身力氣,江月白雙膝一軟,噗通在她面前跪下來。
他吶吶,「阿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當時秦琬說,你自幼愛慕我,想嫁給我,得知我向她求親,便勾結宋文成,偷走了我送她的黑曜石鐲子,綁她到趙國做人質。你知道,我不能對救命恩人見死不救,何況,那時候她說的毫無破綻,時間,地點,什麼都對的上,我沒有辦法懷疑她。」
秦楚聽是江月白,蹭的起身要走,聽完這些話終於還是忍住逃走的衝動,她坐下來捂上眼睛,哽咽著質問他:「所以你就來懷疑我,任我說什麼都不再信我了?江月白,我曾經那樣愛你,卑微到骨子裡,我以為你愛秦琬,甚至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攪黃了你和秦琬的姻緣,我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愛你愛到塵埃裡,還讓自己開出花兒來,把秦琬替你救下來,跳下滄瀾山,成全你和她。江月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經傷?我不經傷的,就算我皮糙肉厚不嬌軟,也是個人,也有心,經不起你一次又一次的來傷我。」
江月白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每傷你一分,我便痛一分,阿楚,洞房那天第一眼見到你,我知道我就愛上你了,我嫉妒你滿心滿意都是張幼陵,我氣你總是說起張幼陵就眉飛色舞的模樣,我才是你的夫君,你卻從未正眼瞧過我一次。我不是有意要傷你,你明明可以還手的,以後你打我,你傷我,你還……還可以原諒我嗎?」
原諒什麼?秦楚只覺得一陣氣血上湧,她默了好半晌,問他,「你覺得,一切都可以抹平,我們還能重新開始?」
他過來拉她的手,眼裡總算有些亮色,想她到底心裡還是有他,只要他以後實心實意疼她愛她,不再傷她,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
「阿楚,你願意麼?」
她抽出手,擠出一抹笑容,「不願意,江月白,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往後你還是你陳國的君主,我,是南歧神宮國師的內子,咱們相忘於江湖,我也沒有找你報仇的心思,還請你也不要再來打擾我。」
江月白的眸子瞬間沒了光,他抬眼,用力把她拽進懷裡,嘶聲道:「我不會放開你,哪怕你殺了我也好,致死我都不會再放開了!」
她給他捂的難受,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到江月白臉皮上。
啪的一聲,格外清脆。
江月白愣住了。
臨江也有些傻眼。
相里賀拿手捂上眼睛,露出半隻眼偷瞄,小聲嘀咕,「我哩個冬瓜排骨。」咳一聲澄清道:「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啊,陳國君。」
秦楚攢足了氣勢,站起來握緊了拳頭。心道,若是江月白還手,她就同他魚死網破,反正都已經和離了,真打起來誰怕誰啊。
等了好半天,卻沒等到江月白還手,也沒個動靜。
她心裡擂鼓似的,怕江月白邪性上來,又不知道要怎麼折磨她。
江月白臉上一道血紅的手印子,他伸手摸了摸,心裡卻鬆了口氣,她打他了,是不是說,只要再多打幾次,她就能迴心轉意了?
他起來,掰開秦楚攥緊的雙拳,輕聲問她,「還有氣麼?這邊也給你打。」
秦楚悄悄往後縮了縮,有點慌神。她怎麼也想不到江月白居然讓她打,還這麼好脾氣的上趕著讓她打,一點兒都不計較。
他說,「阿楚,你別怕,你打我我心裡頭好受些,你多打我幾回,我心裡頭就能寬懷不少。」
秦楚細一琢磨,覺得這不妥,她本來是要同他劃清界限的,這麼一打,叫江月白說的跟小兩口鬧彆扭一樣,若再打一巴掌,就果真成了她在鬧彆扭了。
她不能讓江月白牽著鼻子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