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黑啤的味道,但任南野喜歡,他便想著,也許可以試試。
任南野側頭看他,他仰頸時喉結突出,脖頸到側臉那一段弧度浸融在月色裡。到這裡為止,宋玉風給與的一切都很妥帖,漫無目地的遊走,不動聲色的陪伴,還有那口「我陪你」的冷酒。
「夢馬的案子到此為止,你已經做了一個記者該做的,」宋玉風眺望遠方,「夠了。」
「我明白,」任南野捏著易拉罐,瓶子兩側掐得凹陷。
「很失望嗎?」宋玉風側首。
任南野聳聳肩,「一點點,」半晌後,他又說:「不過記者這行就是這樣了。」
對啊,還能怎麼樣呢。
他並不期待有人能理解他的失落,雖然年少時有過渴望,但當他終於長成了沉默的大人,卻覺得風牛馬不相及最好。
「你知道我師傅是周煙喬,但汶川那年的事,我還沒跟你講過吧,」宋玉風轉著易拉罐,像在玩兒。
任南野抬首,搖了搖頭。
「當時全國的媒體和志願者都在往汶川跑,大震之後有餘震,我們是14號以後才去的。運氣不好,還是碰上了,」宋玉風語速緩慢,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車子被堵在半路,山體滑坡,掉下來幾塊大石頭,最後那一刻我師傅推了我一把,他卻沒來得及」
那次一共去了四個人,除了宋玉風,都被泥沙埋了。
他記得血的味兒,鋪天蓋地的淹沒了他,記得比他小2歲的攝像朝他伸出手,絕望地喊著救我
餘震停下以後,宋玉風遊魂似的跪在廢墟上,用手刨著那些泥沙和石塊,他挖了好久,可他搬不動,連師傅和同伴的屍體都沒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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