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一場同事,本著好聚好散的原則,任南野抬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
美酒入喉,酒液充盈在味蕾上,飽滿不失輕盈,濃鬱卻不厚重,還帶有甜美的果香,確實是好酒,不愧稱為「滴滴黃金」。
任南野不由得又品了一口。
見他喜歡,刑譚說:「櫃裡還有,待會走的時候你帶一瓶。」
任南野挺客氣的笑了笑,放下酒杯:「臺裡有規定,記者不能私自收受賄賂。」
刑譚一聽,仰面大笑,聲音渾厚硬朗:「既然如此,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任南野等他笑夠:「喝也喝了,有話就說。」
「你知道自從你走了以後,《新視角》的收聽率下降了多少麼?」刑譚挨過去,肩膀摩擦著他的肩膀:「只要你肯回來,我就還你一個人情,鼎奧會繼續贊助宋玉風的節目,怎麼樣?」
任南野在水墨衛視待了八年,刑譚給他最強的班底,最好的資源,最佳的播出時間,就是為了磨出一把最鋒利的刃,可這刀還沒使順手就被人撬走了,他心裡能舒坦?
再說了,他眼巴巴饞了任南野這麼久,還惦念著這口肉呢。
任南野挪位置,離他遠遠的:「敢情鼎奧撤資就為了我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玩大了吧。」
「你哪是小人物,」刑譚趁機調情,沖他眨巴眼:「你是我心尖尖上的肉。」
一陣惡感席捲了任南野,從腳底板開始,順著神經脈絡往上爬,噁心得他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鼎奧在一個節目裡投放七個億,新產品的口碑最重要,形象帶動企業增收,現在韶坊電視臺風波不斷,他們怕品牌形象受損,撤資自然是為了保全自身。
但任南野還摸不清刑譚和鼎奧到底有什麼關聯,於是問道:「鼎奧的總裁都還沒說話,你能做主?」
名叫刑盛的花孔雀哈哈一笑:「其實你們刑臺才是鼎奧的大股東,我只是執行總裁,一切聽我表哥的。」
刑譚立刻看向他,示意他閉嘴。
刑盛抿了口酒,不敢隨便搭話了。
「我和小野有要事要談,你先去外廳等著。」邢譚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邢盛喝了口酒,點了點頭,就退去外面了。
任南野琢磨著兩人的名字,回想起中午翻看的資料,原來刑盛持股不多的原因在這。
「我剛才的提議,你考慮考慮?」刑譚說。
任南野輕輕勾起嘴角,說不上是不屑還是輕蔑,但好看的要命。
刑譚直勾勾地盯著任南野的臉,賞心悅目地看:「笑什麼?」
任南野表情微斂:「原來在刑臺眼裡,我居然值七個億?」
「豈止,」刑譚將一隻胳膊搭在任南野身後的沙發上,整個人傾著身子,帶有酒味的渾濁氣息噴薄在他耳旁:「你在我眼裡無價。」
這老東西對著他發||情,小腿若有若無去蹭任南野,一隻狡猾的大手順著沙發就要往他胳膊上摸。
任南野猛地摁住刑譚的手腕,按得他動彈不得。
手被壓住,任南野下了狠力,掐得刑譚「嘶」了口冷氣。
任南野抬眸,面色冷若冰霜,「如果你要談合作,請找廣告部。如果你要跟我聊工作,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沒可能。」
「別白費功夫了。」任南野冷聲說。
「好歹在水墨待了那麼多年,」邢譚難得沒擺臭臉,好言道:「別這麼無情啊。」
任南野嫌惡的甩開那隻手。
「小野!」刑譚沉下嗓音。
「我還有事,先走了,」任南野不想聽他廢話,站起身,丟下一句冷冰冰的再見,打算告辭。
剛邁出一步,卻忽感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