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話,就是慢了他人一步,後面的一切說不定再也沒她的機會。
“好。”葬花人答應下來。
靈鳩一拍手,便在地上開始寫字:這東西叫邪眼,習性群居,弱點是怕鏡子……寫到後面,她還加了句,是不是覺得很憋屈啊,一面鏡子就可以解決的東西,卻把你逼得這麼狼狽?
也不知道葬花人有沒有看後面的話,她只是把前面的內容說了一遍,人就消失在靈鳩的面前。
“我們也走吧。”靈鳩把地上的字型攪渾了,對宋雪衣道。
兩人一前一後從此處不見。
從第七層開始之後,後面的層數出現的生靈越來越返古古怪,也給了人休息的禁區,只要呆在那個範圍裡面,外面的生靈就不會來攻擊他們。
這些返古生靈對靈鳩來說卻不成問題,次次都能說中它們的身份。
一連無傷的度過了幾層後,葬花人忽然道:“練屍門的人也能有這麼淵博的知識?”
靈鳩淡然道:“所以我才顯得獨一無二。”
葬花人:“……”
當眼前一晃,他們出現在一片花田之中的時候,三人才明白已經出了那座高塔。
“我估計,爭奪最後的就我們三個了。”靈鳩低語。
之前他們經歷的一層層高塔,越到後面生靈的實力越高,哪怕是衍生境界的葬花人也根本不是對手,倘若真的去打的話,一照面就能死得不能再死。
這種情況就只有以學識度過了。
靈鳩之所以能認出那些生靈,是因為她情況特殊,沒看到宋雪衣和葬花人都完全沒轍嗎?靈鳩可不認為,後面白羽烯他們能認出這群生靈,到時候就算他們度過了星河,也度過不了高塔。
當然了,就不知道那紫竹林裡又有什麼。
靈鳩這樣想著,便朝身後的方向看去,發現高塔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就跟一副水墨畫似的,又被一層薄紗覆蓋。
“這是兩生花,又稱彼岸花。”葬花人的呢喃傳入耳朵。
靈鳩也看向身處的滿片血紅之中,根莖是綠的,花開的紅卻說不出到底是什麼紅,如火又不似火那麼熱,似血又不如血那麼腥,說像瑪瑙卻也沒有那份剔透。然而就是這份獨特,讓人覺得美得理所當然。
“這又是要做什麼?”得不到提示,靈鳩看著眼前的花圃,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宋雪衣彎身伸手去折花,卻發現這看起來生動無比的兩生花竟是虛假之物,他的手從兩生花的根莖毫無阻礙的穿行過去。
“夜蝶飛,星河墜;
世人追,眾生醉;
一生一世雙飛花;
誰笑無情道無話;
一劍斬盡塵鉛華;
長生何故;天道何途……”
一段空靈絕響的歌聲,彷彿穿越恆古而來,迴響在靈鳩三人的耳邊。
這歌聲來得突然卻又理所當然,潤物細無聲的鑽進每個人耳朵裡,再彷彿落雪般的落入人的心間,留下一絲難以忘懷的涼意。
一點點的螢火從雙生花叢中出現,輕輕的漂浮,當觸碰到靈鳩等人的時候,卻從他們的身體穿越過去——這又並非實物。
女子的唱腔從高到低,漸漸的消弱,隨即又傳來男子的吟唱,那是會當臨絕頂的傲氣和野心,那是寧可拋棄所有也要站立絕巔的果決霸道,待到後面卻黯然傷神,彷彿茫然無依,最終徒留清寒薄涼的淡去。
一條道路忽然出現在幾人的眼前。
在道路的盡頭唯有一道石碑罷了。
靈鳩看到石碑的第一眼就確定,這和她乾坤靈器裡的三塊石碑同出一源。
“去看看。”她才說道,葬花人已經當先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