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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走出來的時候,我想是大約7分半鐘以後。當他出來的時候,我碰巧正往那個門口望。那簡直像一場噩夢,他走進去的時候是個精神勃勃、神情愉快的人,出來的時候活像是個酩配大醉的人‐‐走起路來腳步瞞跚,一臉恍惚的神色。

&ldo;護士小姐‐‐&rdo;他用奇怪的、沙啞的聲音叫道,&ldo;護士小姐‐‐&rdo;

我立即看出有什麼地方不對,便跑過去。他的樣子很難看‐‐面孔蒼白,不住地抽搐,看樣子他隨時都會崩潰。

&ldo;我的太太‐‐&rdo;,他說,&ldo;我的太太‐‐啊,去啊!&rdo;

我打他身旁衝進房裡一看,不覺打了一個寒噤。

雷德納太太躺在床邊,縮作一團。

我俯身看看,她已經完全沒有氣息‐‐也許死去至少有一小時之久,死因很明顯‐‐頭的前部受人重重的打擊過‐‐正在太陽穴上,她想必是由床上爬起,站在床邊時讓人打倒在地。

我儘量避免多動她。

我四下看看,看是否有什麼東西能給我一個線索,但是屋裡一切都整整齊齊,毫無攪亂的痕跡。窗戶都關著,並且閂得好好的、沒有一點可讓兇手藏身的地方,顯然他早就來過,也已經走了。

我走出來,隨手帶上門。

雷德納博士現在已經完全崩潰了,大維&iddot;愛莫特和他在一起,轉過蒼白的面孔望著我,充滿急於想知道究竟的神氣。

我用短短的幾句話告訴大維&iddot;愛莫特出了什麼事。

我以前始終覺得,遇到困難的時候,大維&iddot;愛莫特是最可依靠的人。果然不錯,他很鎮定、很冷靜。他的藍眼睛睜得大大的,但是,他另外沒有絲毫特別的表示。

他考慮一下,然後說,&ldo;我想我們得儘早通知警察局,比爾隨時可能回來了,雷德納我們該怎麼辦?&rdo;

&ldo;幫我抬他回房去。&rdo;

他點點頭。

&ldo;我想,最好先鎖上這個房門。&rdo;他說、

他把雷德納太太的房門鑰匙拿出來,遞給我。

&ldo;護士小姐,我想這把鑰匙還是你收著好。那麼,現在抬他進去吧。&rdo;

我們合力將雷德納博士抬起來,然後將他抬到他自己的房裡,放在床上。愛奠特先生去找白蘭地給他喝。他回來的時候,詹森小姐也一同來了。

她的臉拉得長長的,很擔憂,但是她很鎮定,也很能幹。於是,我覺得把雷德納博士留在這裡由她照顧就好了。

我匆匆來到院子裡,那輛客貨兩用的旅行車剛由拱門進來。我們看到比爾那副紅紅的快活的面孔,又聽到他跳下來時講話的熟悉聲音說:&ldo;哈羅,哈羅,哈羅!錢來了!&rdo;他又快活地接著說:&ldo;沒在公路上遇上強盜‐‐&rdo;我想大家反而覺得非常厭惡。

他的話突然中斷:&ldo;啊?出了什麼事嗎?你們大夥都怎麼啦?你們那副樣子彷彿貓把你們的金絲雀咬死了。&rdo;

愛莫特先生簡短地說:&ldo;雷德納太太死了‐‐讓人害死了。&rdo;

&ldo;什麼?&rdo;比爾那個歡天喜地的面孔忽然很滑稽的變了樣。

他目不轉睛地望著我們,眼睛瞪得大大的:&ldo;雷德納媽媽死了?你們是同我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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