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業微笑道:“據我所知,凡夫俗子身上,應該是有些效果的,不過在咱們這般修士身上,本就不太懼怕什麼苦寒冰霜,肉身又遠比凡人強韌,所以應該是沒什麼大用的罷。”
孫友怔了一下,頓時有些沮喪起來,道:“什麼,那我不是白買了?”
甘澤笑道:“也不會啊,反正都買來了,咱們趁著這一場雪夜暢飲一番,也是別有風味。”
永業也是頷首,笑道:“甘師兄說的很是,只是我是出家人,戒律不可飲酒,大家自飲便是,不用管我。”
孫友哈哈一笑,又變戲法一般掏出幾個杯子,給甘澤和沈石滿上了,然後又轉頭看向鍾家姐妹,道:“你們二位,要不要喝一點啊?”
鍾青竹臉色淡淡,剛想搖頭,忽然只聽身邊不遠處的鐘青露朗聲道:“好啊,來一杯,我倒要嚐嚐你們這些男人整天喜歡喝的美酒,到底是什麼味道?”
孫友掏出一隻酒杯丟給沈石,讓他接住瞭然後滿上,沈石看了他一眼,只見孫友臉色鎮定地對自己使了個眼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微微搖頭後還是笑了一下,轉身將被子遞給鍾青露,道:“青露,你嘗一下,如果覺得不好喝也不必勉強的……”
鍾青露拿過酒杯,二話不說就是一大口,然後俏臉猛地一變,似乎瞬間苦了下來,隨即連連咳嗽起來,好一會這才緩過勁來,瞪了孫友一眼,怒道:“這麼難喝的東西,你也敢拿來給我喝?”
孫友目瞪口呆,道:“這……這不能怪我吧。”
鍾青露冷哼一聲,道:“不怪你難道怪石頭?”
孫友轉頭看了一下沈石,忽然間沮喪道:“好吧好吧,怪我。”說著就要把這酒罈收起,只是就在這時,卻只聽旁邊突然又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淡淡地道:
“給我一杯。”
正是鍾青竹。
洞中眾人一時都向她看去,孫友猶豫了一下,但在鍾青竹注視之下後,還是拿出了一個酒杯,這一次卻是自己倒滿了遞了過去,同時口中低聲道:“不好喝就不要勉強嘛,別喝了還有怪我……”
話音未落,鍾青竹已然接過酒杯,然後動作幾乎與適才鍾青露一般無二,仰頭便是一大口喝了下去,同時保持不動,喉嚨微顫,竟是一口氣將這滿滿一杯烈酒全部都喝了下去。
洞中眾人一時都看得呆了,竟然半天沒人說話,過了片刻,鍾青竹取下酒杯,深吸了一口氣,臉頰之上不知是因為酒意還是那火焰暖意,竟是泛起了一絲淡淡紅暈,只見她隨手將就被一拋,卻是丟給了沈石,沈石愕然接住,然後看著那鍾青竹輕輕撥出了一口氣,坐在那兒,淡淡地說了一句,道:
“好酒!”
這聲音並不算很大,但不知為何卻似乎響徹這小小洞穴之中。眾人面面相覷,然後有好幾道目光有意無意地偷偷掃過坐在不遠處另一個臉色突然有些發白的少女臉上,這個山洞裡,忽然一片安靜。
第三卷:桑落吟第二百三十九章鬼鬼鳥
第二百三十九章鬼鳥
黑夜時分本事萬籟俱靜的時候,不過這一條在極北雪原這裡並不成立,因為終年颳著暴風雪的緣故,哪怕是到了深沉黑暗的夜裡,這一片無邊無際的荒原上仍然並不安靜,而是充斥著淒厲的寒風呼嚎聲。
風雪卷裹著一切,似乎像是死神的冷笑,要抹去這片雪原上一切生命的苗頭,到處都是慘白的顏色,又在黑暗中沉澱下來,如同一個滿是蒼白單調的世界。所有的生命似乎都躲藏在厚厚的積雪下方不敢露頭,但是在某一刻,從那風雪之中,就在沈石他們一行人在這個夜晚所藏身休息的那個洞**的上方,突然從黑暗夜空中飛過了一隻鳥。
振翅翱翔,直衝風雪,淒厲而冰寒的雪花被寒風裹挾著直接打在這隻鳥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