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說清,我沉吟著想該找一個什麼樣的藉口。
阿嬌格格笑了:“吝嗇鬼,就知道你不捨得,給你開玩笑的,我要那玩藝幹嘛,算了,別費盡心機想餿點子糊弄我了,給我買件羽絨服吧,天冷了,我都不敢出門啦。”
我的一腔熱情慢慢冷卻下來,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單薄的外套,心裡一陣子淒涼,是啊,天冷了,我們都該加厚衣服了,可是,上週被孫發財整得差點送了命,一分錢沒掙著不說,還有一萬塊錢的欠條在那無賴手裡攥著呢,昨天連請同學吃飯都是齊玉兒花的錢,我是地道地道的桌子縫裡舔芝麻,窮到家了,可我這些惆悵又如何能給阿嬌說呢?我師父說得沒錯,要想別人尊重你,你得有錢,要想別人永遠尊重你,你得永遠有錢。錢這玩藝,擱哪兒都好使,尤其是哄女人開心最離不了。
阿嬌見我沉默,說:“天吶,怎麼啦?不高興了是嗎?”
“沒,沒有不高興,你晚上回來吧,我買好衣服等你。”我硬著頭皮說。
“就是嘛,我穿得漂亮了你臉上也光彩不是,記住了,我喜歡大紅的那種,要鴨鴨牌的哦,那種便宜,才兩百多塊。”阿嬌興奮的說。
掛上電話,我的手心裡滿是汗,不知道是因為說了大話心虛還是因為她晚上要回家激動。
我先去商場看了一遍鴨鴨羽絨服的價格,299元,是不貴呀,是才兩百多塊嘛,奶奶的,這奸商,加一塊就是三張,偏偏整個299塊。
我看看時間快該吃午飯了,就回家泡了包泡麵,熱乎乎地扒進了肚裡,把止疼藥吃了,拎著小雅送我的公文包,去了天橋下面。
已經是十月底了,氣溫雖然還是晝暖夜寒,但今天是陰天,涼風嗖嗖的,走在街上的人都虛張聲勢地裹緊了衣服。
天橋下面很多同行大都已收工,幹這一行的只掙半天錢,中午找地方撮點小酒就回家睡大覺了,下午是沒人出攤的,這也是風水行裡不成文的規距,科學的說法是上午陽氣盛,卦準。我被那件兩百多塊的鴨鴨鬧的,顧不了那麼多了,有棗沒棗的權且打一杆試試吧。
62 仇人相見
我兜著手坐在馬紮上,肚子裡那點熱量有點經不住秋風的侍候,慢慢都散盡了,身上越來越冷。街上的行人也很少,偶爾有路過的也很少正眼看我,我已經很久沒來這兒佔地了,沒主顧也沒人氣,有的只是陣陣寒意。
我知道今天這三百塊錢很難掙,可是不在這兒守著,連僅剩的一點希望也沒了,我想為自己測一卦,看今天還過得去過不去,念頭動了幾回又放棄了,聽天由命吧,我愛阿嬌,我努力了,如果我不能做滿足她這點小小的要求,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大約過了一個鐘頭,還是沒有一單生意,我垂著頭百無聊賴地想心事,一輛桑塔納呼嘯著開過去又哧哧倒了回來,吱一聲停在我面前,我先看到了小雅,接著孫發財嘴角叨著煙下了車。
“天一,你幹什麼?你的傷還沒好,風吹久了以後會頭疼的。”小雅氣惱地說。
我看到她和孫發財在一起,心裡很是不快,說:“我沒那麼嬌貴。”
“喲,大兄弟,在這等誰呢?你不是有周局罩著嗎?怎麼還跑這兒擺攤呀?”孫發財一臉的嘲笑。
我重又低下頭,古人說,寧撞金鐘一下,不敲破鼓三千,像他這樣的波皮無賴,少搭一句話便少一是非,理他作甚。
孫發財在我面前蹲下,訕笑說:“怎麼了,還記我仇呀,走,大兄弟,這麼冷的天別在這乾耗著了,跟哥吃火鍋去。”
我還是默不作聲。
“天一,你是不是缺錢啦?可是也不能要錢不要命呀?”小雅對我的關心不是假的,可是我不喜歡她和孫發財這樣的人攪和在一塊,敵友不分哪。
“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