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芸人呢,一晚上沒回來你難道不知道?”
“知,知道。”
“知道你不過來通知我!你安的是什麼心。知不知道她未來的潛力有多大?如果她有個什麼閃失,你負得起這個責,還是我負得起這個責?”
胡供奉氣得臉色鐵青,對著燕茹就是一通大吼大叫。
可奈何他是九仙宗最末等的供奉,根本就沒什麼實質權利,最多也就是個名頭,能對這些門下弟子吼上幾嗓子。如果燕茹是他的弟子,非得打得她皮開肉綻才算解氣。
自己為什麼會在一群歷練弟子的隊伍裡,還不就是為了保護這些弟子的安全。而這些人中重點保護的物件就只有兩個,一個是呂悠菲,另一個就是孫芸。
呂大執事特地交代的事兒,如果孫芸真在這槐榆縣失蹤或者死了,怕是自己也不用回宗門了。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出去找啊!”
“是,胡供奉。”燕茹眼圈微紅,應了一聲趕緊帶著人離開房間。
看著一眾弟子離開,胡功夫嘆了口氣,咬牙切齒的在心裡把孫芸和燕茹都罵了一通。一個比一個不省心,一個姑娘家的,大晚上自己跑出去瞎溜達什麼。這還不算,這十幾個弟子裡,難道就沒一個看得上眼兒的嘛,交個朋友有那麼難嘛,都是同門師兄妹的。
扭頭看了一眼離開客棧的隊伍,胡供奉洩氣地有嘆了口氣。自己這輩子就是勞碌命,跟上吧。隊伍裡已經丟了一個不該丟的,總不能在把另一個不該丟的人給弄丟了吧。
......
“別別別,千萬別。你自己看那,衣衫都很整齊,沒人碰過你,最多就是碰了碰手而已。你氣息混亂,險些走火入魔,如果不及時捋順,怕是會傷害到你的武道根本。所以...”
“你到底是誰?”孫芸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雙手握著劍,警惕的盯著身前的無戒。
她還不知道是柳文川將自己給扛回來,更不知道眼前這小和尚又是個什麼情況。自己身處何地都不清楚,自然不可能僅憑這小和尚幾句話就相信他。
“我,我是無戒。昨晚就是我幫你療傷的。”無戒有些害羞的抿著嘴,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其實柳文川早就聽到隔壁房間裡,要殺要剮的聲音。無戒這大嗓門,怕是整個二樓的房間都聽得見。不用想,肯定是孫芸醒了過來,然後發現是個陌生的房間,自己還躺在床上,身前如果是個男人或許還能忍,可偏偏是個小和尚。
這個畫風就有些詭異了!
無論這小和尚是半路‘撿屍’,還是別人撿回來,他負責看守。以孫芸這拒人千里的性格,恐怕不會放過無戒的。就算不殺了他,也得扒他一層皮吧。
“我怎麼會在這裡?”孫芸冷著臉問道。
她確實想現在就宰了這個對自己無禮的小和尚,可奈何身體虛弱,連提劍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殺一個人了。
無戒有些為難,他還真就想說,是自己把人救回來的。可柳文川就在隔壁,這個‘英雄救美’的橋段,好像立不住啊。就在他猶豫要不要說出柳文川時,柳文川自己走了過來。
“是我把你帶過來的,好歹算是認識,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柳文川無奈的出現在門口。
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過來。孫芸和孫鈺姐妹倆的性格,那可真是天壤之別。不知道為啥孫芸上來就想置自己於死地,我又沒偷看過你洗澡,至於嘛?
讓柳文川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孫芸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大齊餘孽’。可是她難道不知道,她的父親,甚至是整個孫家都可能是‘大齊餘孽’麼?
孫芸顫抖著雙臂,慢慢放下劍,冷聲道:“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或者應該說,幸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