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撫群臣,皇帝陛下最終決定親自走一趟:“來人,擺駕凌將軍府!”
於是所有參加朝議的文武百官浩浩蕩蕩跟著皇上出了宮。
除了端妃和凌家一派的官員,其他大臣半是護駕,半是看熱鬧,都想知道凌安成和長公主的這次對峙究竟誰會勝出——這次跟之前查抄洪家可不同。
一來戶部尚書雖然官職也比較高,是正兒八經的朝中重臣,可是比起這些年顯赫風光的凌家還是要差上一截,而且查抄洪家時是在晚上,又恰逢宮門落鎖,洪尚書毫無防備之下求救無門,被長公主查個正著,甚至不幸的被搜出了大量金銀財寶貪汙所得,最終只能認罪伏法。
二來端妃和長公主是嫡親的母女關係,如果她連自己母妃的面子都不給,毫不手軟地查抄自己的親舅舅家,那麼長公主鐵面無情、冷血煞神的形象只會越發深入人心,滿朝文武都得掂量一下,六親不認的長公主以後會對他們下手時會不會手軟。
三來大臣們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看看,端妃和長公主到底會不會因為凌家而母女反目,皇帝會偏向於寵妃,還是護著長公主?
鳳相和皇后一派的大臣態度也有些矛盾,既希望楚青凰鐵面無情就此除掉凌家,讓他們少一個強大的對手,又希望皇上能聽從大臣們的勸諫,把長公主殿下的大權收回來,別再鬧得人心慌慌。
懷著如此複雜的心思,大臣們終於隨皇上一道出了宮,浩浩蕩蕩往凌將軍府而去。
“皇上駕到——”
帝王鑾駕尚未抵達凌家,太監高亢的唱喝聲就響起,凌安成急急起身,率凌家上下恭敬地跪迎聖駕:“臣等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凌家所有人跟著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鑾駕抵達凌家大門外,皇帝看了一眼恭恭敬敬叩行大禮的凌安成,對方面上帶著為人臣子的忠誠,以及恰到好處的憤怒和隱忍,像是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楚青凰翻身下馬,衝著皇帝躬身:“父皇。”
“青凰,這是怎麼回事?”皇帝看著她,努力擺出皇帝的威嚴,“怎麼抄家抄到凌將軍府上了?簡直胡來!”
“父皇有所不知,兒臣最近接到一些密報,凌將軍於掌兵權期間利用職權貪汙軍餉,謊報兵器裝備的花費,偽造賬冊,中飽私囊,這些年貪汙所得高達數百萬兩。”楚青凰語氣淡淡,“甚至銀甲軍中將領公然宣稱效忠凌將軍,目無君王,大逆不道,兒臣有理由懷疑凌將軍擁兵自重,生出了自立為帝的野心,望父皇明察!”
“荒唐!簡直一派胡言!”凌安成怒道,“長公主殿下豈能如此汙衊於我?”
“凌將軍乃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大將軍,怎麼可能對皇上不忠?”丁御史義正言辭,“長公主殿下可不能隨便冤枉忠臣。”
“凌將軍一片忠心天地可表,還請皇上明察!”
“求皇上明察!”
“諸位不必著急。”楚青凰聲音格外平靜,“究竟是凌將軍一片忠心天地可表,還是本宮仗勢欺人冤枉了他,諸位很快就知道了,稍安勿躁。”
凌安成叩首:“求皇上明察,臣一片忠心——”
“證據這不就來了?”楚青凰冷冷開口,目光落在凌家大門內,“若沒有證據,本宮不會浪費時間在這裡跟凌家糾纏。”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見黃色甲冑的禁軍四人一抬,抬著沉重的紅木箱子走出來。
那熟悉的箱子讓凌安成臉色煞白。
不,這不可能!
他們怎麼會開啟凌家密庫的門?哪來的鑰匙?
凌夫人也看到了,兩腿一軟,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大臣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禁衛接連不斷地抬著箱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