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寒光閃過,哼了一聲道:“太后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道:“哀家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非相國大人是聾子,莫非還要聽哀家再說一遍。”
呂天放微一怔,瞪著我看了半晌,失聲大笑。
他的笑聲讓我陡然渾身發寒,我大聲打斷他:“相國,哀家方才彈那支曲子,沒別的意思,只想警告你,你要敢碎我的玉,我就敢碎你的玉。”
呂天放止住笑,直直地盯著我看,眼底寒光畢現。
我往後縮了縮,看看四周的虎賁衛,膽氣頓壯,把琴一掀,摔到地上,狠狠道:“呂天放,不要欺人太甚,我知道你害怕什麼,最不想失去的是什麼。因恨成疾,轉思作想,日日為情顛倒……哼,我不會求你上朝,也不會為你去殺任何人,你要再敢動我的東方,我就讓你嚐嚐什麼是長宵似年,更有何人不老。”
呂天放瞬間黑了臉,身上的月白袍子像鼓了風,迅速膨脹,轉眼間他已經躍身而起,如一隻大鷹直衝我而來,我嚇得大叫:“來人,護駕。”
十幾個虎賁衛蜂擁而上,呂天放如入無人之境,我眼睜睜看著他踢翻兩個,打倒三個,躍過四個,虎賁衛紛紛落入水中,他足尖點水,踩在那些倒黴蛋頭上,飛一般掠上涼亭。
蘇紅拼死上前,被他一掌打落水中。
我慌不迭躍上欄杆想投水,他從身後一把抱住我,天旋地轉,等我醒過神來,他已經把我整個按在石桌上。
他眼裡的怒火像即將噴發的火山,幾乎要把我活活燒死。
我嚇得大叫:“救命……”
他俯下身去,霸道的吻從天而降,我的長髮早已散亂,被他緊緊握住,扯得我被迫後仰。
唇上被男人的熱氣覆蓋,牙關被他強行撬開,奪人的氣勢,使我無法呼吸,無力抗拒。
早知道十幾個虎賁衛都是酒囊飯袋,打死我也不來。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臉上寫著勢在必得。
我毫不懷疑,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我絕不能被他吃進去。
只有,演一出咬舌自盡的剛烈戲。
我剛一動,他早有防備,迅速扣住我的下巴,眼裡的怒火熊熊燃燒。
我冷漠地看著他。
他鬆開手,看著我慢慢滑下桌子。
顧不得衣衫凌亂,滿頭亂髮,我挺直身子,衝著他笑道:“你繼續啊,只要你再動我一根手指,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永遠失去。”
呂天放的臉更黑了,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頭一暈,我扶著桌子才能勉強站住,剛才的掙扎耗盡我所有的力氣,我努力撐下去:“呂天放,你聽著,我再說一遍,我不會為你殺人,也不會再求你一個字。”揚起笑:“這個身體反正不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大不了和你拼個玉石俱焚。”
呂天放的牙齒咬得咯咯響,雙眼通紅,像一頭困在籠中的猛獸。
我轉過身,忽然回頭加上一句:“別忘了,明天開始上朝,不然我就在這個身體上劃上一劍,你一天不來,我劃一劍,你十天不來,我劃十劍,你可以選擇一直不來,我也可以選擇一直劃下去。”
這樣的話也許有些惡毒,這樣的對待,也太過殘忍,但是為了那些我要守護的人,我必須做。
羋羿終於出現,此時,一切都已結束了。
我渾身無力,一個人坐在涼亭上發呆。
呂天放走的時候,充滿了恨。
我只能讓他恨。
其實,他和我一樣,也有要守護的人。
我突然覺得呂天放很悲哀。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