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事,也不怕徐貴福走得不安穩。
同徐嬸爭吵的幾位老太太,徐嬸以一敵三,也不見弱勢,將幾位老太太罵得差點腦溢血。
沈嬌才走上樓梯就明白為何老太太會罵人了,這位徐嬸在走廊樓梯都擺了香燭,甚至還能看見幾處灰燼,隨風四處飛揚,似烏鴉的羽毛一般,看著很是晦氣。
敢情這位徐嬸將這處大雜院當作了殯儀館,搞起祭拜之禮了,也難怪鄰居們不樂意呢!
“徐家阿嫂,你到底講不講理的?走廊和樓梯是大家公有的,不是你家的私有財產,你這樣在公共財產上搞封建主義尾巴,當心讓人寫大字報啊!”
“啊喲,現在是啥時候了?還大字報?你們年紀大腦子不拎清了吧,你們看不慣就不要看,我男人才剛走,你們就個個都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老天不長眼喲,應該劈出一道雷打惡人呀!”
徐嬸拍手捶胸,一聲高一聲低,就如同唱戲一般,沈嬌箴緊了眉,要不是看在鄰居的份上,她是真不想過來送份子錢,看得糟心。
徐光輝三兄弟面有羞慚,可也不敢上前勸架,對於從小在徐嬸罵聲中長大的三兄弟來說,想都不敢想和徐嬸對著幹會有什麼下場。
還是徐光輝看不下去了,上前同幾位老太太說好話:“黃阿婆,李阿婆,張阿婆,真是對不住了,我一會兒就去把東西收拾了。”
“收什麼收?這些香燭我要擺足七天的,要不然你爸找不到回家的路,在外頭成孤魂野鬼了!”徐嬸尖著嗓子大罵。
幾位老太太聽得後背心都涼叟叟的,突然一道風颳了過來,蠟燭的火苗不停跳躍,地上散落的紙錢灰燼也隨風飄揚,不要說那幾位老太太,就連沈嬌都覺得身後陰風陣陣的。
徐嬸卻藉此發揮了,捶胸頓足:“貴福你是不是曉得這些惡人欺負咱們孤兒寡母了?你怎麼能就這樣撇下我們娘幾個去了呀,你看清楚是哪個在欺負我們,晚上去她家裡給我們報仇啊!”
沈嬌的眉頭越皺越緊,雖明知清天大白日不會有鬼,可這裡剛死過人,陰氣本就重,再讓徐嬸這麼一哭鬧,沈嬌連一秒鐘都不想呆下去了。
那幾位老太太自然也是同樣的想法,她們恨恨地啐了口,罵道:“同你們這樣的倒灶人家住在一起,真當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難怪好姑娘都不肯嫁進你們家,有你這樣的惡婆婆,姑娘是瞎了眼才肯嫁進來受苦受難!”
徐光輝三兄弟面色大變,娶不到媳婦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不要說海市當地姑娘,就連外地農村的姑娘都不肯嫁給他們,嫌棄他們又窮又矮,還嫌棄他們有個厲害的娘。
待三位老太太匆匆離去,沈嬌走上前叫了聲,一直未出聲的徐小莉驚喜地迎上來:“沈姐姐!”
沈嬌勉強笑了笑,將白包取出來遞給徐嬸:“嬸子節哀順變,這是一點心意。”
1056失蹤的骨灰罈
按照禮節,沈嬌得給徐貴福拜拜,以示對死者的尊敬,其實海市是有專門的殯葬館的,因為海市大多數人家住的地方都比較狹小,辦白事地方肯定不夠用,而且也不吉利。
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去殯葬館辦事,像徐家這樣的情況,自然是選擇去殯葬館最適合,不過看現在這情況,徐家是選擇在家操辦了。
“為什麼不去殯葬館給徐伯伯操辦後事呢?這樣地方寬敞,也能少了許多麻煩。”沈嬌忍不住問。
徐光輝四兄妹面有慚色,徐嬸抹眼淚道:“我哪裡不想貴福走得安安心心的,可是殯葬館要收錢的,停一晚上就要收兩塊錢,我家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錢喲,買只骨灰罈子都花了三塊錢,通通都是強盜來哉。”
沈嬌頭疼地看了眼口沫橫飛的徐嬸,連點殯葬費都想省,這個女人真的令人無語之極,難怪剛才的老太太說瞎了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