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前幾天收到陳知府的傳信說兩位抵達雄州時,陸某還以為兩位要過些時日才到幽州呢,卻沒想到顧、陸兩位大人竟然來得這麼快,趙某原本還打算到城門口去迎接,卻是錯過了......”
幽州城。
布政使司衙門內,正午的陽光灑落在庭院之間,一位身穿從三品官袍的高瘦中年官員,領著顧建成、陸玄和陳靖淵三人朝衙門內走去。
一邊行走,中年官員還一邊跟顧建成和陸玄笑談著,顯得很是熟絡。
“孫大人客氣了,我等肩負任務,不敢怠慢,抵達雄州後,便在陳知府的陪同下直接過來了,一路上也不敢耽擱......”
陸玄也是臉上帶笑,跟中年官員熱情寒暄,陳靖淵也在一旁陪笑附聲。
不過顧建成卻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只顧著走路。
中年官員察覺到顧建成的異狀,心中疑惑,卻也沒多問,只是面色不改的繼續跟陸玄和陳靖淵說著話。
直到三人在中年官員地帶領下來到衙門後堂的一間客房。
顧建成都還沒落座呢,便陰鬱地看向了中年官員:
“孫大人,恕顧某發發牢騷,您這治下的幽薊北疆也太無法無天了吧?顧某等人過來時,只是想在驛站填填肚子、歇歇腳,結果驛站不僅要收取餐費,竟然還有一幫士兵衝進驛站把我等護衛的兵器都收繳了,就差沒有把我等直接格殺!”
“顧某想問問孫大人,這幽薊北疆還是不是朝廷的治下?還有沒有王法?你們也太目無法度了吧?”
顧建成越說越氣,壓抑了許多天的怒火湧了出來,說到最後,竟是對從三品的中年官員都惱怒地質問了起來。
中年官員聽罷,怔了怔。
不過隨即,他便恍然。
顧建成雖然沒說全事情的經過,但中年官員還是從他的話語中猜到他們經歷什麼了。
下一刻,中年官員也沒去在意顧建成的質問,反而苦笑搖頭:
“顧大人有所不知,本官雖然是布政使司衙門的參政,但這幽都路的所有事務就沒有我說了算的,也插手不了,所以本官對驛站的經營即使也不敢苟同,卻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房中三人目光一滯,就連顧建成臉上的怒氣都僵住了。
遲疑地看了中年官員一眼,顧建成頓時皺起了眉頭:
“孫大人,您好歹也是幽薊布政使之下的第一人,怎麼連幽薊的事務都管不了?難道他們還架著您?”
“嗯!說出來也不怕幾位笑話,不僅是本官,我們這批朝廷任命而來的官員都被架著呢,甚至一些地方縣令都被當成了替罪羊,已經有好幾個朝廷任命的縣令被布政使司拿下問罪了,本官要不是看得開、不去沾事,怕是也不能在這跟幾位說話了,就本官如今這處境,別看官職比幾位都大,可權利還真不如幾位......”
中年官員點了點頭,臉上滿是苦澀。
此人也正是當初幽薊收復時,朝廷派到幽薊來任職的眾多官員之一,名叫孫吟章,慶王一系的官員!
甚至,他還是派遣官員中職位最高的,被朝廷任命為幽都路的轉運使,也就是現在的布政使。
只是林蕭當時正好向朝廷的政事堂提出了改衙門的建議,並拿到了任命李延儒為布政使的聖旨,這才沒讓他得逞,最後他就成為了布政使司的二把手參政,屈居李延儒之下。
聽到孫吟章的話。
房中三人一時都沉默了。
陸玄和陳靖淵是知道這裡面的水深,不想去多事。
而顧建成作為慶王一系的人,是聽說過孫吟章這些事情的,為他的遭遇而沉默。
不過隨即,顧建成就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