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秋,還是秋成了我?”
楚風輕輕搖頭,似懂非懂。
莊子夢蝴蝶,或許就是這種境界吧。
寒蟬悽切,枯藤昏鴉。
妖嬈的森林寂靜了下來。
楚風的心卻跳躍著,奔騰著,似乎心裡住著個叫春天的小精靈。
東南西北,春夏秋冬,盡在他心中。
不知過了多久,楚風緩緩睜開雙眼。
一望無際的江海,波瀾壯闊,驕陽調皮地撫著他的墨眉。
他乘著一葉扁舟,順流而下,一日千里,兩岸猿聲此起彼伏。
楚風指間輕動。
一副魚竿,垂釣。
就這麼乘著船,釣著魚,穿越千層浪。
若問古今誰最逍遙,莫過於詩仙李太白,但太白先生也不過乘舟而下,又豈能上天入地,垂釣深海大魚?
“哈哈哈哈哈!”
楚風爽朗一笑。
他迎著浪滔,念道: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當年,楚風讀到明朝大才子楊慎這首詞,感受到的是楊慎的風采。
而如今,卻真正明白了何謂豁達,何謂看透紅塵。
曾經,弱水三千,楚風只取一瓢飲,但必須是最大的那一瓢;
而如今,他全都要。
或者,全不要。
三千弱水,十方天地,盡在心中,要與不要早無任何區別。
“咿呀咿呀!”
岸邊,有個小女孩,穿著粉色的裙子,翩翩起舞。
她走到哪裡,哪裡盛開妖嬈的彼岸花。
心之彼岸,亦是此岸。
楚風一眼便認出了她。
“弱水啊弱水。”
當年,弱水便欺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