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呵根本不去招架,幾道劍風撲空,消散於無形,而她輕輕鬆鬆面色不改,還站在樹上點評道:“你太慢,你太躁,你劍術根本沒入門,你那把劍太沉,你的功夫還行但劍是死的……”
有人覺她猖狂,但也有內行人,或因趙呵剛剛微挪的幾下步伐震驚,或因她點評的話而詫異。
蕭沁聲音遠遠飄來:“姑娘師從何人?”
“我嗎?”趙呵指著自己,呼吸間,眾人再看,樹上已空,連樹葉都不曾搖晃,而趙呵出現在蕭沁身邊,說道,“師從葉柳清。”
臺下如炸開油鍋,議論紛紛,卻又因趙呵詭異的輕功身手,無人敢質疑。
蕭沁心下暗驚,面上卻無懼色:“姑娘是天下第一劍,葉柳清葉前輩的徒弟?”
“是啊,她死了,我下山幫她傳個信,不然你們也不知道她死了,不是嗎?”
蕭沁活了半輩子,就沒見過敢在她面前把話說這麼直白的人。仔細一想,趙呵問的也對,還就沒辦法開口糾正。
蕭沁心下暗道,孩子果然不能放深山老林中養,還是要見點世面才不會如此……不通人情世故。
蕭沁硬生生拐了話頭,問她:“趙姑娘可是葉劍神的關門弟子?不知趙姑娘還有同門師姐妹嗎?”
趙呵沉默片刻,哦了一聲:“我懂了,你不就是想問,葉柳清是我什麼人,對吧?”
一絲得逞的壞笑浮上了趙呵眉梢,很快又板正了臉,語氣淡然道:“葉柳清是我娘。”
臺下更加沸騰,臺上卻氣氛凝住,僵硬尷尬,除了許周和那鴛鴦眼潤珠姐弟倆神情激動,其他宗主門主皆是一臉複雜。
有回味陳年八卦的,有感慨葉柳清女兒怪的,還有單純看熱鬧的。
蕭沁風雲了數十載,老油條見過無數,也都能招架的住,卻是頭一次被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一句“你不就是想問”給治住。
趙呵也不等蕭沁圓話,直問:“你們原本是想請葉柳清來做什麼?”
蕭沁不想說話了,但這麼多人看著,她不得不把場子給圓回來。
蕭沁心累道:“南疆魔教為害武林,若葉柳清前輩尚在,我想定然會……”
趙呵打斷道:“那可不一定,她懶得管。”
蕭沁是真心不願意再說話了,尋了個理由,要將趙呵“體面”請下去,好讓比武會順利進行。
不料趙呵又來了句:“不過我想湊個熱鬧。”
她身形一晃,幾乎貼到了安懷然的身上,一雙大眼盯著她,木著臉道:“你不是說,你有倆孩子被魔教擄走了嗎?”
安懷然臉色一僵又一白,咳嗽了起來,彷彿要斷氣。
“喏,我沒見過魔教,所以想去看看魔教是個什麼地方,順便幫你把兒子帶回來。”趙呵理所當然道,“活著呢,我讓你們母子團聚,要是死了,我就找出害你兒子命的人,幫你報個仇,成吧?”
安懷然也不想跟她多說,蒼白一笑,敷衍道:“趙姑娘深明大義,是我武林之幸。”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對吧,但你不好意思說明白,不然我要是回不來,你還要擔責。”趙呵點頭道,“你放心,葉柳清既然是天下第一,那我就是天下第二,你們全死了我也死不了,回的來。有你這句話,我就當你同意了,順手替你跑一趟。”
蕭沁急忙出言:“趙姑娘且慢,除魔一事還需從長計議,切莫……”
趙呵:“你們商議你們的,我只是想湊個熱鬧,而且你們請了葉柳清,我身為她的女兒,代她去走一遭也正常。我娘總說,看熱鬧要順手行善,給自己積德,這趟就算我行善積德了。”
趙呵說完,人就不見了蹤影。
須臾,鴛鴦眼潤珠繃不住輕笑出聲,許周本是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