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如何呢?
在心中盤算過一陣之後的王群嶽,忽然笑了。
“單公子如此有誠意,老夫又怎好拒絕呢?”算上對方許諾的琉璃器,這筆買賣裡,糧食的價格已經高出了市價近三倍之多,只不過……
王群嶽看了對方一眼,他知道,對方口中許諾的兩百萬貫銅錢,就是先前自己等人買了對方琉璃器付出的銅錢,看來事情如王峒和自己稟報的一樣:這單翎很有錢,可更準確的來說,對方有的,都是最珍貴的琉璃器,這一點也更好的佐證了這單翎當真是從大食而來。
只不過……
王群嶽一遍撫須一遍繼續散發思維:對方一開始就想要這麼大一批糧食,甚至那牛進達的突然投誠,搞不好也是實現排練過的戲碼。只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要的,就是越亂越好。
天下烽煙四起,才好渾水摸魚。
否則直直火中取栗,只能成為眾矢之的!
“單公子。”自以為想通一切的王群嶽呵呵笑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繞圈子,糧食,我們有的是!”
李寬眉頭一掀,老頭兒這話說得,那自己確實不該客氣。
“字據不可能給你,但是糧食,我們一定給你。”同樣已經腦補出一切的鄭搵介面道:“十日之內,一百萬糧食一定會送到長安,公子記得屆時將銀錢送到銀月樓。”
“告辭!”盧望江冷著一張臉,做了最後的收尾。
隨後三人竟就這麼頭也不回的出了小院,把留在小院內的李寬驚得是啞口無言。
不是,我臺詞都沒說完呢?
你們就開溜了?
真財主從不回頭看窮鬼是吧?
好好好……
至此刻起,已經成功籌得糧食三百萬石,完成了驚天壯舉的楚王殿下一個勁的點頭,他孃的五姓七望是吧?
你們等著,等乃公解決了外患,回頭不狠狠收拾你丫的!
“楚王殿下……”牛進達出了小院,目送對方離開後,轉頭又來到李寬身邊,他的眼神先是隱晦地瞟了一眼西廂房,隨後才對李寬道:“眼下,您準備如何做?”
“還能如何?等著糧食上門唄。”李寬撇撇嘴,心裡想著的是“那年十一,我在五姓七望的家主面前,站如嘍囉……”
“您有銅錢嗎?”不知眼前這位“李刀仔”如何用幾車河沙換來鉅額財富的牛進達,此刻滿臉擔憂道。
“放心,這錢我有,況且,我也得出啊。”李寬摸了摸鼻子,他願意給這麼高的價格,可不是要當那冤大頭,而是他打算將那白白忽悠來的一百二十萬石糧食的錢也給付了,至於後面兩撥人會不會因為心裡不平衡打起來……
關他鳥事?
只要別濺他一身血就成。
“好了牛伯伯,我也該回宮了。”見大事已成,李寬伸了個懶腰,和牛進達打了聲招呼,透過暗中守在小院四周的暗影刺客確認沒有五姓七望的人暗中盯梢後,他大搖大擺的出了門,上了一輛租來的馬車,隨後消失在長街盡頭。
而此時的小院內,牛進達神色很是複雜。
李二自打從房間內出來後,他就一直保持著單手扶額的狀態。
此時的他,坐在自己“死之年所植”的那棵枇杷樹下的石桌旁,正在懷疑人生。
壓根就沒想過兒子真能弄來百萬貫銅錢,只以為對方想要空手套白狼的李二陛下,此刻心情很是複雜。
自己從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這個豎子,竟然如此能忽悠呢?
不對,為國為民的事,怎麼能說忽悠呢?
李二陛下作為老父親的覺悟在這一刻忽然抬頭,讓他開始不自覺的為兒子找補起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