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轉過頭來打招呼——主要跟燕克行打招呼。
藏野驢們也發現了這兩個新來的人類,仰著脖子“啊昂”“啊昂”地叫了起來,聲音挺秀氣,比家驢的聲音尖細一些,聽起來跟鳥叫有點類似。
時聞還看見有人穿著防水褲,腰間繫著繩子,站在沼澤鋪的木板上面,試圖套住落入沼澤的藏野驢,將它拉起來。
它周圍的淤泥被挖開了一部分,不過沒能挖到它身前。
藏野驢完全不配合,不僅躲來躲去,還伸長脖子,呲著大板牙,想咬救它的人。
救它的人被甩了滿身泥點子,看著頗為狼狽。
人群給他們讓出道來,燕克行帶著時聞走到最前面。
有人無奈地給他們介紹道:“情況就是這個樣子了,其他藏野驢都救了出來,就剩下這頭,被沼澤吸得很緊,它自己也不配合,怎麼都救不出來。”
燕克行點頭:“我帶了這方面的專家過來幫忙。”
大家看向時聞。
時聞只是血統比較特殊,不好應下專家這個名頭,趕忙轉移話題道:“藏野驢怎麼掉進沼澤裡的?不是說驢有驢道嗎?”
在車上,時聞略微瞭解了一下藏野驢的資料,知道這是一種很謹慎的動物,會沿著特定的道路走動。
那人道:“跟汽車賽跑的時候,不小心衝進去的。”
時聞想起看過的資料,瞪大眼睛道:“還真是它自己跑進去的啊?”
藏野驢有跟汽車賽跑的習慣,要是有汽車經過它們附近,它們就會追著跑,非跑贏不可。
這次追著跑的時候,可能沒注意到路,一頭扎進了沼澤中。
他就說這頭藏野驢怎麼陷得那麼深,敢情是衝進去的。
時聞看向被困的藏野驢,忽然覺得它多了幾分蠢萌。
瞭解了大致情況之後,時聞拿了一條救援人員準備的防水褲穿上,腰間套好了繩子,在眾人的幫助下,慢慢接近那頭深陷沼澤的藏野驢。
時聞走得很慢,
藏野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大大的眼睛裡有一種與體型不符的傻氣。
時聞走近了,它使勁嗅著,完全沒有反抗,更沒有試圖咬人的行為。
時聞盯著藏野驢的眼睛,試探性地將手放到藏野驢的脖子上。
藏野驢:“啊昂——”
時聞摸了摸它,見它越發溫馴,轉頭看向人群,想讓人將繩子拋過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燕克行便已經將繩子的一端拿在手上,把另一端拋到他附近:“小心一些。”
時聞撿起繩子,對燕克行點頭。
時聞拿著長長的繩子,看了一下,最終決定將繩子繞到藏野驢腹部,繞一圈,再繞過前腿,繞到脖子上,打一個繩套。
這頭藏野驢在他手底下很乖巧,並不咬他,也不掙扎,就是有些胖乎乎的,人站在沼澤裡面也不好行動,時聞幾乎半個身子覆蓋在藏野驢身上,才勉強將繩子從它腹下穿過。
在救助藏野驢的時候,驢身上熱烘烘的味道傳出來,算不上好聞,不過有一種牲畜特有的親切感。
腹部的繩子最難弄,等弄好了腹部的繩子,再繞過前腿和頸部就好了。
時聞弄好之後,轉向人群喊道:“我不太會打結,誰來打個結?”
想拉動這麼大一頭藏野驢,打的結必須非常結實,不然中途會被拉開,藏野驢要受二茬罪。
時聞不太會打複雜結實的結,但他聽說過,有些人打結特別厲害,能打得特別牢固,解開的時候也好解。
人群有人正要說話,燕克行手中的繩子交給其他人:“我來吧。”
燕克行挽起袖子,順著時聞踩過的路來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