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罷罷!也是貧道下山一場,留下二十四字,以驗後人。”雲中子取文房四寶,留筆跡在司天臺照牆上:
“妖氣穢亂宮廷,聖德播揚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歲中甲子。”
雲中子題詩後,兀自回到中南上去了。但那朝歌百姓,見道人在照牆上題詩,都好奇得緊,懼來看念,如此反覆數次,還是不解其意,人煙擁擠,聚積不散。正看之間,適值太師杜元銑回衙。只見許多人圍繞府前,兩邊侍從人喝開他們。
太師也有些驚異,問道:“什麼事情。聚了如此多的人?”
管府門役稟老爺:“有一道人在照牆上題詩,眾人疑惑。孤兒眾人來聚。”
杜元銑聽了,在馬上看見是二十四字,其意頗深,心中一動,怕此詩迎來禍端,連忙命門役用水洗了。太師進府將二十四字細細推詳,窮究幽微。終是莫解。
暗想:此必前日進朝獻劍道人,說妖氣旋繞恭維此事倒有些著落。定是異變不詳,故留此鈐記。
如今天子荒淫,不利朝政,權奸蠱惑,天愁民怨,眼見商朝傾危。我等受先帝重恩,安能坐視不理?況且朝中文武,個個憂思。人人危懼;不若乘此具一本章,力諫天子,以盡臣之節氣。非是買直沽名。實為國家治亂!
杜元銑想罷,不再遲疑。當夜修成奏章,第二天,帶著奏章趕往文書房,而那看本之人?卻是當朝的首相商容。
元銑大喜,上前拜倒:“老丞相!元銑昨夜元銑觀司天臺,只見妖氣貫深宮,又突然轉為浩瀚掀起怕是妖怪得了潛蹤匿跡地法術,災殃立見天下事可知矣!住上國政不修,朝綱不理,朝歡暮樂,荒降酒色,宗廟社稷所關,治亂所繫,非同小可,豈得坐視?今特呈上此奏章,敢勞丞相將此特達天聽,丞相意下如何?”
商容聽了,說道:“太師既有本章,老夫豈有坐視之理?只是最近天子連日不御殿庭,難於面奏。今日老夫與太師進內庭見駕面奏,何如?”
杜元銑:“大善!”
於是商容和杜元銑進九間大殿,過龍德殿、顯慶殿、嘉善殿,再過分宮樓。商容見奉御官。奉御官口稱:“老丞相!這壽仙宮乃禁闥所在,聖躬寢室,外臣不得擅自進此。”
商容說道:“我豈有不知之理?你且與我起奏陛下:‘商容候旨。’”
奉御官聽了,不敢怠慢,連忙進攻啟奏:“首相商容候旨。”
紂王眉頭一皺,說道:“商容何事進內見朕?他雖然是外官,可商容也是三世老臣,可以命他進見。”
商容得了傳令,走進宮中,口稱陛下,俯伏階前。紂王見了,對商容說道:“丞相有何事緊急奏章,特進宮中見朕?”
商容啟奏:“執掌司天臺官杜元銑,昨夜觀乾象,見妖氣籠照金闕,災殃立見。元銑乃三世之老臣,陛下之股肱,不能坐視不理。王陛下何事不設朝,不理國事?端坐深宮,使百官日夜憂思。今臣等不避斧鉞之誅,幹冒天威,非為沽直,乞垂天聽。”
說罷將本獻上。侍御官接本在案。紂王展開觀看。只見上面寫到:
“具疏臣執掌司天臺杜元銑,奏為保國安民,靖魅除妖,以黯宗社事:臣聞:‘國家將興,禎祥必現;國家將亡,妖孽必生。’臣元銑夜觀乾象,見怪霧不祥,妖光繞於內殿,慘氣籠罩深宮。陛下前日躬臨大殿,有終南山雲中子見妖氛貫於宮闈,特進木劍,鎮壓妖魅。現卻轉成仙靈之氣,妖邪之厲,視為恐怖。
臣竊思:自蘇滬進貴人之後,陛下朝綱不整,御案生塵,丹墀下百草生芽,御階前苔痕長綠。朝政紊亂,百官失望。臣等近天顏。陛下貪戀美色,日夕歡娛。君臣不會,如雲蔽日。何日得親賡歌喜起之盛,再見太平天日也?臣不避斧鉞,冒死上言,稍盡臣節。如果臣言不謬,望陛下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