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當時從四周投射到他身上的那些異樣目光,四貝勒唇邊就不覺浮現出笑容。父汗極少稱讚女人,別說是對媳婦,就算對他自己的后妃,也沒有說過什麼好話,想不到對他這個媳婦卻這般滿意,真不能不說是個異數,也不曉得蘇淺蘭怎麼就得了他的欣賞。
看到蘇淺蘭人都瘦了一圈,可小臉還是睡得紅撲撲的,細密的睫毛覆下來,形成誘人的弧線,說不出地安穩靜謐,四貝勒便覺滿心都是疼惜,愛意像草般瘋長,忍不住向她嘴唇吻了下去。
蘇淺蘭朦朧中感到雙唇有物觸碰,本能的伸出小舌要清理雙唇,這下可不得了,四貝勒宛若被點著的煙花,頓然火花四濺,哪裡還會放她香舌收回,立即含住輕吮著,加深了這本意只是表達憐惜的輕吻。
“唔……”蘇淺蘭被他徹底弄醒過來,睜了睜眼瞧著是他,又把眼睛眯了回去,攬著他的脖頸,盡情享受起他的寵愛來。
真個是小別勝新婚,兩人已太久沒有過這般親密的接觸,那心跳隨著兩人之間的親吻逐漸加快,愛意也迅速升溫起來。
等到四貝勒的手探入蘇淺蘭胸懷,觸及那團飽滿,引起她一陣敏感的顫慄,更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四貝勒再也顧不得此刻天色才剛剛黑暗,喘著粗氣落下帷帳,加大了動作幅度。
“荒……荒唐……”蘇淺蘭還保持著點點理智,記掛著自己還沒有吃夠半年的調理中藥,喃喃唸叨了一句。
“箭在弦上,來不及收回啦”四貝勒斷斷續續說完,不管不顧剝去兩人衣裳,更加著力愛憐著對方的身子,趁著蘇淺蘭不備,叩關而入,在蘇淺蘭發自咽喉深處的低吟聲中再度擁有了她的全部。
蘇淺蘭只記得,沉迷進去前,她所能想起的唯一一個念頭,就是:幾個月的調理,算不算前功盡棄了啊?
這一餐晚膳,兩人前所未有的拖到了二更天才坐到桌前享用。把蘇淺蘭直餓得手腳發軟,前胸貼後背。瞧著阿娜日和姍丹兩個丫頭笑眯眯的神情,臉上紅潮難退,心頭大恨,惡狠狠瞪了四貝勒好幾回。
四貝勒卻笑得像頭得意的老虎,既想保持威嚴,又忍不住從唇角的弧線洩露出他的好心情來。
吃飽喝足,四貝勒便問起蘇淺蘭此行的詳情,蘇淺蘭自然不能對他說什麼自己改變了歷史云云,就把重點放到了兩件事上。一件就是將努爾哈赤對他這個兒子的重視和替他考慮的心意都說了出來。
另一件事則是對大妃阿巴亥為封后一事跟努爾哈赤置氣,令努爾哈赤病情惡化的經過,以及當時自己採取過的強硬措施。
被蘇淺蘭知道了他跪宮的舉動,面對她含著感動的柔情,四貝勒心中甜蜜的同時,也不禁有些赧然。再聽到大妃阿巴亥的種種不對付,和她對自己父汗的傷害,四貝勒的臉色則是完全沉了下來。
“我這般作為,可算把她得罪狠了”蘇淺蘭輕笑一聲,神情無奈,假若四貝勒繼承汗位而阿巴亥未殉葬,她就是名義上的太后,太后若是要跟大妃作對,那可真是叫人頭疼之極。
四貝勒正將她摟在懷裡,雙雙躺在床上歇息,聽得這話,臂彎便緊了一緊,將唇埋在她的秀髮裡,嗅著她身上的清香,神色微冷,聲音卻依然醇厚平穩的道:“爺不會讓她有機會在你頭上作威作福”
蘇淺蘭身子僵了一下,四貝勒……四貝勒還真是……阿巴亥該不會最終也逃不過被逼殉葬的命運吧?
“在想什麼?覺得爺的心太狠太殘酷?”四貝勒放柔了聲音,眼底現出一絲笑意,磁性動聽地說了下去:“龍有逆鱗,觸之則亡蘭兒,你就是爺的逆鱗所在,誰敢對你不利,爺定要他付出十倍代價”
蘇淺蘭瞥了他一眼,咬著嘴唇忽問:“那……那若果欺負蘭兒的人,就是爺自己,爺又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