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有那麼多的求親者一下子湧出來呢?”
沈京皺眉,“你是說,玉芝公主是在對阿遇施加壓力?”
“又或者,我們的皇上並不太滿意阿遇,只是礙於玉芝公主的鐘情,才默許的。現在玉芝公主鬆了口,皇上當然樂見其他人來爭這駙馬之位。所以,我不妨也摻上一腳,讓大家更熱鬧些!”楚靜風戲謔地笑道。
“我就說為兄弟兩肋插刀這種事情豈會是阿風所為?”雅閣門被人推開,顧流芳一裘青衫,挾著一身荷風水氣笑意盎然地走了進來,頭髮溼漉漉地高高束起,仍是男子裝扮,眉目之間似有秋陽光照,高潔爽朗。
“你又跑到後花園的荷池鳧水了?!”楚靜風笑意斂去,皺著眉,頭痛不已地看著她,“這次,你又用了多少青石板來鋪到湖底?”
流芳小聲罵了他一聲“小氣鬼”,不過就是不想踩到湖底的汙泥,用青石板墊滿了半個湖而已,他就一直唸叨到現在。
沈京伸出袖子擦去她額間滴下來的水,淺笑道:“你遲到了!”
流芳笑眯眯地看著楚靜風,“不遲到又怎麼知道阿風原來是那種為美女插兄弟兩刀的人呢?”
“顧六!”楚靜風再也顧不上儀態,跳起來瞪著她,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樣子,顧流芳連忙躲到沈京身後,對他伸伸舌頭說:
“還是阿京對我最好,不嫌棄顧六的平凡,眼中沒有半個公主的影子!”
此話一出,楚靜風和沈京俱是一愣。
沈京不自覺地握了握抓住他衣裾的她的手。
楚靜風臉上的怒意漸漸隱去,神色怪異地問:“你不待見阿遇,就是因為他在追求玉芝公主?”
他不知道容遇和流芳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只知道她是因為和容遇賭氣才不願意回一心居,跑到靜安王府住了一月。這一個月,靜安王府雞飛狗跳沒半日安寧。
“誰說的?!”流芳掩飾住臉上不自然的神色,走到貴妃椅上坐下,“哪怕他追求的是雙旗巷裡的豬肉西施,也和我沒有關係。”
雙旗巷,在繁都北郊,屠豬一條街。
樓下忽然傳來響亮的一聲鈸響,接著便是一陣幽怨的二胡聲,賓客情緒洶湧,掌聲呼聲高亢不絕。
“宋小樓來了!”
緊靠在窗邊看著那姿容絕麗的清倌宋小樓從樓臺上款款走下,流芳眼中和別的人一樣帶著驚豔和興奮,沈京站在她身旁,身後的楚靜風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們相當和諧的背影一眼,暗歎道:
“當局者迷,為女人打破頭的還不一定是我楚靜風呢!”說罷轉身就走出了雅閣。
流芳則是很認真地在聽宋小樓唱的小調,聲音圓潤清亮,悠然入心。
“憶昔西池池上飲,年年多少歡娛。別來不寄一行書,尋常相見了,猶道不如初。
安穩錦衾今夜夢,月明好渡江湖。 相思休問定何如?情知春去後,管得落花無。”
是啊,情知春去後,管得落花無。
有種淡淡的苦澀在心頭,不知怎的,聽著聽著她又走神一般地想起讓人氣惱的容遇。
還記得那一天,豔陽高照,寶梨宮外,流芳站在石階上已經等候了兩個時辰。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曬死了,還不知道這玉芝公主因何事傳召自己。終於,宮娥把她領了進去,太陽一下子不見,光線不太明朗的宮室之內,她忽然有點眩暈。
宮女拿在手上的圍棋子被她一不小心撞跌在地上,嘩啦啦地灑了一地。
等她把玉棋子一顆顆撿好時,已經又過了半個時辰。
原來,玉芝公主是想讓她給她畫一幅肖像。
於是,太陽西斜時,寶梨宮外的涼亭之中,玉芝公主嫻靜如姣花照水,姿態曼妙地坐著,流芳則在亭外,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