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他休我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夫妻鬧脾氣殃及池魚?如今還反過頭來說要替她出頭,這是什麼跟什麼呀!不過有一點流芳是同意的,該給腹黑男一個教訓,不要讓他老是把自己掌控於股掌之間。
她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心想,難不成這回真要自己的寶寶當一回拖油瓶了?
楊懿君卻把她的表情看成是憂慮,篤定地對她說:
“流芳,放心啦,百里煜怎麼會由著你嫁給曹楠呢?我看你的喜轎還沒到曹府便會被百里煜中途強搶,這假結婚恐怕連個假名分都要不到就泡湯了……”
話還沒說完,便遠遠傳來一聲通報:“皇上駕到——”
皇甫重霜明黃色的龍袍威嚴有加,只是臉色蒼白,腳步也不復穩健,似乎有些虛弱,但一雙狹長鳳眼目光沉著銳利,直到觸及楊懿君帶笑的眉眼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流芳連忙下跪行禮,皇甫重霜揮揮手示意免禮,走到楊懿君身前,說:“我在忘憂閣等你半個時辰,原來你還在這裡跟顧六閒談。”
“不是說了不要吹風?你到忘憂閣去做什麼?”楊懿君看著垂首一旁的流芳,“我好久沒見流芳了,你不要嚇著她。你把她關進大獄的事我遲些再跟你清算!”
流芳連忙說:“皇后息怒,皇后莫為民婦與皇上失和,民婦惶恐,入獄一事也是咎由自取,不能怪皇上。”
皇甫重霜拉過她的手,放低聲音說:“好了,你回來就好,以前的事你喜歡怎樣計較就怎樣計較,哪怕對我下毒也沒關係,只要不要再一聲不吭地走掉……忘憂閣前的湖水結了冰,你不是一直想去滑冰玩雪的麼?我讓人做了兩雙冰鞋,你要不要去試試看?”
流芳趕忙說:“皇后,民婦入宮已久,恐家中惦念,民婦告退。”
“流芳,元宵那天你可要記得進宮。”楊懿君看著流芳的背影不忘加上這一句。
流芳走出翊坤宮,地上積雪甚深,雪光透澈的寒,偶有枯枝敗葉沒入雪中,也絲毫不影響那純然的皚皚一片。
狐毛大氅的繩結鬆了,偏生她的手指凍得僵硬,站在白玉石階上綁了兩三回都沒能繫好,正懊惱的時候,一雙白皙而指骨修長的手適時地拉好繩結,兩三下就把大氅繫好了。
“真是笨!”容遇把她的毛領拉好,然後手指輕輕一撥,她頭上的髮簪落下,一頭青絲長長地垂下,流芳還沒反應過來,頭上一暖,一頂雪帽穩穩妥妥地戴到了頭上。他牽過她的手,因著那種冷硬的感覺而皺眉,一步一步地帶著她踩在深可沒踝的雪上。
“你怎麼來了?”問得有點兒笨拙,可她還是好奇。
“想來就來了。”他笑。
“你就不能說點女人愛聽的話?那些溫柔點的,深情點的話?”
“哦,比如呢?”
“比如你可以說是因為擔憂,天寒地凍的不知道我是否會好好照顧自己;又比如,你可以說是因為思念,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再比如,你可以說是因為心有靈犀,在我想你的時候你恰好就出現了。”
“原來是這樣,”他嘴角輕揚,腳步一頓,流芳整個兒便撞到他身上,他轉身扶穩她順勢把她攬入懷中,親暱地在她發畔廝磨,熱熱的氣息惹得她耳朵赤紅:
“不過你都說完了,我還可以說什麼?阿醺,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愛你,為什麼還要繼續這樣折磨我,嗯?”
“因為,”流芳抬頭望向逐漸有些昏暗的天空,唇畔帶笑,“我發現一個女人如果有個男人願意追求她一輩子,那也是件很不錯很有滋味的事。”
“阿醺,你確定?”他拉著她繼續往宮門的方向走,“不過我先要知會你一聲,你什麼時候見過有人鍥而不捨地追求一個女人到老?當男人變成老男人,當女人變成老女人後,難道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