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上全是血跡,自然是不能用了,林幽隨意扔在樹洞的某個角落,就靠在一旁休息。這棵樹很大,哪怕樹幹中間被掏了洞,剩下的樹壁也足夠後,密度也足以抵擋住冰雪的侵蝕。在一般的情況下,安全度過夜晚應該是足夠的。
經過一天的驚心動魄,林幽身心俱疲,等把時恆打理好,她才覺得自己渾身都在叫囂著休息。林幽靠在樹洞的一側,她實在是太累了,剛剛閉眼,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中的景象光怪陸離,也可能是身處未知的地方,讓她睡得不是很安生。半夜的時候,林幽是被凍醒的。她還是小瞧了這個星球晚上的溫度,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全身疲軟不堪,就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明明身上很冷,可臉上卻好像有火燒一樣。她下意識地就想說話,卻發現嗓子眼像是被東西堵住,聲音還沒發出,就感覺有一種火燒火燎的癢意。
哪怕現在的意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林幽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生病了。可能是先前出汗的時候被冷風吹的,也可能的今晚睡覺的時候被不知什麼時候降下的溫度導致的,總而言之,她知道自己生病了,現在正在發燒。
但林幽卻沒有半點辦法,因為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歪著頭靠在樹洞的壁沿上,任由自己燒得糊塗。治療異能在早先過度使用的時候就很難再發出,更何況她現在意識都不清醒。
時恆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就在尋找林幽,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形。這裡好像是在某種懂裡,他能聞到樹木的味道,再看道周圍還沒處理的碎屑,他就知道這應該是臨時挖掘起來的樹洞。他只用兩秒就弄清了身處的環境,接著全部的目光都落在那邊的林幽身上。
她看起來很不好,整個人虛弱地靠在那裡,平日裡總是舒展著笑意的眉眼此時被緊緊地皺起,而那張白皙的小臉浮現著不正常的紅暈。再仔細看過去,她的身體甚至都在輕微發抖。沒有束起的長髮披散在四周,幾縷調皮地跑到胸前,忖著她本來就小的臉更加精緻脆弱。往日裡的笑顏消失,給他留下的只有不安的病態。
時恆心裡沒由來地一陣慌亂,他還沒來得及探究自己身上的變化時,就蹭地一下站起來,立馬躍到林幽身邊。等來到她身邊的時候,時恆才發現她整個人抖得厲害。
「林幽,你怎麼了?」他用頭去蹭她,試圖把她喚醒。
可惜的是,林幽不為所動,時恆甚至都能感覺到她臉上的燙意,還有她嘴中時不時地冒出一些話:「冷,好冷」
冷?渾身毛絨絨的時恆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現在已經是夜晚了,而這個星球的夜晚在昨晚就體現出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寒冷。他現在是身體是狼,自有抗寒能力,但林幽的身體卻受不住。
等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林幽的手已經順著不能摸向他厚實的背部。
「好暖啊。」像是在冰天雪地中找到一簇薪火,極為可貴的溫暖讓她這種行走在寒冷中的人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
他們沒有帶藥物過來,畢竟誰也沒想到會在外面過夜。時恆一邊在想著怎麼辦的時候,林幽已經抱了過來。
明明臉上熱得通紅,但她身上卻冰冷無比。時恆知道她這是生病了,感覺到她在極力尋找熱源的時候,乾脆就著她背上的手,就著她抱來的姿勢,一把把她擁入懷抱中。
作為狼型的雪白毛髮蓬鬆而又柔軟,再加上時恆的形體本來就很大,足以把林幽整個人包裹在懷裡。他能感覺到懷裡的人兒在拼命汲取暖意,金色的眸子閃了閃,直接臥倒在地,以一種保護姿態把林幽護在懷裡。
外面的冰雪扔在繼續,可在樹洞裡面,林幽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在夢中尋找到的熱源被她抱得死死的,絲絲的溫熱鑽入她的四肢,讓她本來就僵硬的四肢恢復柔暖。
「好暖,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