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戰了數十招,都心中明白,手腳有些不聽使喚,白酒的後勁已經慢慢發揮出來。
忽然,肖劍在吳鑫的稍稍放鬆下,退了開來,一下站住,冷眼瞧著吳鑫,卻不出招。
吳鑫也站定了,瞧了肖劍許久才淡淡笑道:“我說過我們兩個不分勝負吧,你偏不信。”
“誰勝誰負我心裡一片雪亮,用不著你惺惺作態!若是別人,我倒會感激,可是對於你,我反而憎恨。要打就痛痛快快的打,何必要鬼鬼祟祟地做起手腳來呢?”肖劍冷笑道。
吳鑫知他乖戾,心中淡然,身體卻有些飄忽,幸好有高強內力撐住,不至於露出馬腳來,忙道:“我總覺得,我們打來打去的,跟小孩子搶玩具差不多,實在庸俗的很……”
肖劍也酒力發作了,心中暗自著急,怎麼身體越來越搖晃不聽話了?忙用內力將身子定住,邊休息調節邊不露聲色道:“哦?真是好笑!你我不是小孩子嗎?你還不夠十六歲,我也相同,在大人的眼中,我們都只是小孩。你這話可有些糊塗了!”
吳鑫淡然,一聳肩才發現肩部有些微微顫抖,故作輕鬆道:“他們要怎麼看是他們的事情,反正我可從沒把自己當小孩,也不喜歡搶奪什麼。難道你覺得我們會比大人們差很多嗎?我看倒也未必,我們也其實不小了!”
肖劍只陰陰笑了笑,不說話。
梁小亮著急道:“肖劍,走吧,回去吧,很晚了……”
“回去?我自然要回去,你呢?回哪裡?”肖劍嘿嘿嘲笑了幾下,神情有些犯傻。
梁小亮一聽,雖知道是肖劍酒話,卻心裡不好受,看了看吳鑫,低垂下頭去,俏臉黯淡下來。
吳鑫也覺察出肖劍現在的狀況較之自己還不如,心裡這才放心下來:“肖劍,我們今天就散了怎麼樣?改天我們好好痛快打過。我看你我都有些醉了,頭昏眼花的,不爽!”
肖劍一聽這話,心裡勇氣反而大了些,暗道:“我只道剛才喝得太猛,一時用內力撐住,現在卻有些支援不住了。沒想到你也差不多,這下好了,不用這麼擔心了,只怕你比我不如也說不準!”口上卻道:“要痛快什麼時候不行?今天難得這麼出來了,我們再打過!我要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逍遙派武功,可不是那些偷雞摸狗之徒學得來的!”
吳鑫聽了卻有些奇怪,摸不清他話中“偷雞摸狗之徒”含義,便大聲笑道:“你這話可說得糊塗了!我的武功是師父親傳的,堂堂正正,怎麼是‘偷雞摸狗之徒’?又怎麼不是真正的逍遙派武功?”見肖劍已經攻來,只好苦笑了一聲,小心謹慎起來。
肖劍聽了他話,也不答,拳腳已經撲向吳鑫。
吳鑫只得凝神應戰。
這一戰較之方才還要兇險!
肖劍既然要顯顯吳鑫所沒有學過的逍遙派武功,自然要一招一式打出氣勢來,不肯讓吳鑫瞧不起,一時法度嚴謹,招招妙成,處處體現著逍遙派武功的特色,風度翩翩,舉止瀟灑,人如游龍,矯捷勇猛,偏又招招舉重若輕、險要美妙如斯。一旁的梁小亮看了,暗暗佩服,不知自己武功何時能達到這種程度。
吳鑫卻也不俱。自學了丐幫打狗棒法之後,吳鑫對於武學的體會又高了一個層次。打狗棒法是武學中獨特絕妙的武功,歷經千百年錘鍊,其嚴謹實效之處,在當世已是一等。吳鑫自經謝遜傳授講解,間中又體會到了許多武學道理,許多高深之處較之尋常武學自是境界高了許多。
肖劍所使武功,已經是逍遙派中一流的武學,其逍遙風采招招可見。但逍遙派的武功,最精妙的都在逍遙寶典中記載,唯有掌門才可修煉。至於其他門人,或能從掌門處學得一招兩式,那已是無上的福分。肖劍連使了幾招,都已經算是逍遙寶典中密藏的奇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