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手裡的資料夾，按下內線，&ldo;端杯熱茶進來，再拿一條毛巾。&rdo;

外面的人應了，他才繼續低頭看起了手裡的東西，也不問她為何而來。

容鳶大步走上去，將手機掏出來拍在他的桌面上，一字一頓道：&ldo;師哥，唐言蹊回來是有目的的，你知不知道？&rdo;

男人清雋寡淡的面容不見波瀾，&ldo;做事有目的是什麼稀罕事？你也不愛做無用功吧。&rdo;

容鳶被他噎得氣管疼，&ldo;我說的目的，是有關你，有關整個陸氏的目的！&rdo;

她頓了頓，道：&ldo;那個女人不懷好意、圖謀不軌！她想整垮陸氏，這你也能視而不見？&rdo;

陸仰止總算掀起眼皮看向她，薄唇染了幾絲笑，眉梢一挑，流露出一股獨步雲端的傲岸，&ldo;整垮陸氏？&rdo;

不管是不是唐言蹊來做，這話，聽起來就很天方夜譚。

秘書處的人送來了茶水和毛巾，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座上的男人微微一揚倨傲的下頷，示意秘書將東西交給副總，便繼續低頭處理著手中的檔案。

容鳶忍著一口氣，直到秘書退了出去，她才重新開口：&ldo;師哥，是不是為了一個唐言蹊，你連我說話都不信了？&rdo;

陸仰止眉頭一擰，嗓音也冷肅了幾分，&ldo;容鳶，你這兩天鬧得可以了。&rdo;

&ldo;是嗎？&rdo;她笑問，心裡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淒涼。

原來這就是她心甘情願追隨了幾年的人。

&ldo;幸好我記得錄下了證據，不然你大概會覺得我為了分開你們，連詆毀她這種下作的事都做得出來。&rdo;

容鳶開啟了手機裡錄下的影片，就這麼推到他面前，精緻的臉蛋上冷漠無物，&ldo;你自己看吧，我什麼都不說了。&rdo;

男人俊漠的眉宇擰得更緊，&ldo;容鳶，我沒時間和你玩這些‐‐&rdo;

話音戛然而止。

是影片裡傳來女人一道清晰可辨的嗓音：

&ldo;你複製的那點東西賣得了多少錢？這臺電腦裡值錢的檔案太多了，想毀了陸氏，想讓海哥給你留一條活路，你還得再狠狠心呢。&rdo;

&ldo;你可以繼續拷走你想要的，我保證把這件事處理乾淨得就像……沒發生過一樣。&rdo;

&ldo;偷都偷了，為什麼不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偷一票大的？如若你能讓整個陸氏元氣大傷，到時候就算事情敗露了，想必他們一時半會也騰不出時間來抓你。&rdo;

……

越聽，寒玉般的黑瞳就越是混沌深沉。

短短一個影片，不到五分鐘。

容鳶本以為自己放完這個影片會有一種揚眉吐氣的、痛快的感覺。

可是沒有。

她只覺得，影片裡的女人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一塊沒有溫度的冰，一點點，塞滿她整個心房。

影片結束，辦公室裡陷入冗長的沉默。

容鳶緩緩伸手，想將手機收回，驀地，一隻大掌卻攔住了她的動作。

她毫不驚訝地抬頭，看到男人那張陰沉得能滴出水的俊臉，微笑，&ldo;如何，你總不會到了現在還說，是我為了往她身上潑髒水，故意叫她來陪我演了一場戲吧？&rdo;

陸仰止閉了下眼，眼底無數陰沉與凜冽逐一散去。

他從座椅上起身，背後是一片陰雨連綿的天空，更顯得男人的身影如巍峨高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