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褐瞳眨動著,明若秋水,燦若驕陽。堪比古之越處子,動靜皆宜,風姿無雙。
繚繞著某種即將隕落的璀璨輝煌,撲面而來,讓人心絃大震。
陸仰止還是沒回頭,也沒說話。
大掌,卻扣緊了門框,指節寸寸發白,門框上亦留下了深深的指印,被捏得變了形。
&ldo;你今天來,就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rdo;
陸仰止皺眉,反問:&ldo;不然呢?&rdo;
唐言蹊心裡碾過遽痛,身形一晃,坐姿不穩,險些跌下去,幸好及時抓住了床沿。
手一用力,插在手背上的針管差點直接倒吸了她的血進去。
良久,她輕輕一笑,表情空茫,&ldo;陸仰止,我之所以上去,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給你看,你知道嗎?&rdo;
&ldo;清白二字,於唐言蹊而言,還沒有到重逾性命的地步。&rdo;
她這樣說著,空洞的眼睛裡流出了淚。
淚水順著她蒼白削瘦的臉蛋落下,她卻笑得開懷,&ldo;我只是不想讓你上去送死,又找不到什麼其他更有面子理由。&rdo;
宋井聽得心酸,別過頭去。
這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清白二字,於她而言,還沒有到重逾性命的地步。
可是陸總的安危,卻是比她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千萬倍的東西。
&ldo;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rdo;
她的雙眸沒有焦距,說不出的憔悴與可憐,絕望甚至濃稠到滲進了的空氣裡,帶著一種,心如死灰的執拗。
&ldo;看到我這樣,你一點都不會心疼嗎?&rdo;
&ldo;是不是我次次都肯毫不猶豫地為你去死,你就覺得我唐言蹊這條命,根本不值錢?&rdo;
她拿起床上的檔案袋,自嘲地笑出聲。
&ldo;所以,我住院四天你不肯來看我,所以我死不死也與你毫無幹係,所以我醒了之後,你一句問候都沒有,就迫不及待地拿它來羞辱我!&rdo;
說到最後,她直接將檔案袋擲了出去。
不偏不倚地,砸中了男人僵直的脊背。
&ldo;這世界上多得是人要我。&rdo;唐言蹊喘了幾下氣,眼裡再無淚水,&ldo;我不是廉價到找不到下家了,你懂嗎?你敢這樣一次次踐踏我,無非就是仗著我愛你罷了。夠了,我受夠了。&rdo;
&ldo;陸仰止,你贏了,你也解脫了。&rdo;
&ldo;從今天開始,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一別兩寬,恩斷義絕!&rdo;
她的聲音不大,卻震住了在場所有人。
宋井望著男人陰沉到晦暗的側臉,張了張嘴,似有話說。
可轉瞬,卻見他漠然往外走去,留下了這麼半天唯一的一句話:&ldo;隨你。&rdo;
一腳踏出門,陸仰止鷹隼般銳利的眸子又掃到了保鏢身上,嗓音陰鷙冷峻如霜降,&ldo;以後如果再有任何不相干的人被放進來,我唯你是問!&rdo;
男人沉冷暴戾的話音迴蕩在空空蕩蕩的樓道里。
保鏢嚇得膽寒,低頭忙道:&ldo;陸總,我、我再也不敢了。&rdo;
&ldo;還有,這裡面的人,是陸氏機密被盜和縱火最大的嫌疑犯,好好看著她,別拿你的飯碗挑戰我的底線。&rdo;男人鳳眸輕眯,淡淡一眼機鋒暗藏,&ldo;除非,你想替她坐牢!&rdo;
&ldo;坐牢&rdo;二字如驚雷炸響。
唐言蹊猛然抬頭,卻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