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無舟還是去了。
不為別的,只為讓自己不再看見他,不再與他有更進一步的糾纏。
倘若最後陸仰止還是不得已要拒絕老祖宗。
那麼老祖宗要求的三天也好,一天也罷,只會讓他陷得越來越深,越來越捨不得放手。
容鳶或許不懂,然而霍無舟卻比誰都明白這種感覺‐‐
如同一把刀紮在心上,任它插著,會疼。
拔出來,卻會死。
&ldo;我託你查的事情進展如何?&rdo;霍無舟斂起思緒,問。
容鳶愣了愣,拉著窗簾把二人擋得更嚴實,&ldo;你是說陸遠菱的事嗎?&rdo;
&ldo;嗯。&rdo;
&ldo;她和你家老祖宗之間……還真沒叫人查出什麼恩怨。&rdo;容鳶絞著窗簾的布料,經他一提才想起來,&ldo;不過她好像經常見你家老祖宗那位青梅竹馬,這幾年總有她在美國與英國之間來往的飛行記錄。&rdo;
霍無舟皺眉,&ldo;你說墨嵐?&rdo;
&ldo;是啊。&rdo;容鳶皮笑肉不笑,&ldo;陸遠菱長在國外,生活作風開放得很。你們墨少又長得不賴,說不準他們兩個……&rdo;
她頓了頓,雙手擺了個親親的手勢,曖昧非常。
霍無舟眉頭皺得更緊了,想也不想否認道:&ldo;不可能。&rdo;
容鳶還沒來得及繼續問下去,病床那邊就傳來了動靜。
這短短兩分鐘裡,女人拔了針頭,一蹦一跳地滿地找拖鞋,像一渦小旋風一樣飛速收拾好了自己,站在男人面前。
然後男人面無表情地拉開病房門率先走了出去,唐言蹊悄悄看了眼窗簾這邊,遞了個眼神給容鳶與霍無舟之後,也跟著離開。
&ldo;他們走了。&rdo;待二人消失在房中,容鳶一把扯開窗簾。
這才發現方才為了躲閃及時,霍無舟扣著她的腰身和她一起擠在玻璃窗與窗簾之間狹小的空間裡。
此時此刻兩個人貼得很近,她就在他懷裡。
驀地,心跳就失去了固有的頻率。
男人那張淡漠英俊的臉近在咫尺,容鳶忽然心裡一動,鬼使神差般地踮起腳尖。
霍無舟也不知是沒發現還是怎麼,微一低頭。
兩個人的唇就這麼毫無徵兆地碰上。
容鳶睜大了眼睛,剛想伸手推開他,男人卻比她反應還大,揮手就把她甩開了兩米。
她暈頭轉向,差點跌倒。
&ldo;你幹什麼!&rdo;她扶著窗臺堪堪站穩,怒意只在心中燃起一秒,很快被苦澀淹沒。
因為他看到了男人抬手擦嘴唇的動作。
容鳶一點點攥緊了手指,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廉價。
而這動作,讓她心底曾經倒貼過誰的創口又一次毫不留情地被撕開。
當年容淵追他,他也是嫌惡得要命,一個字一個字說得絕情又殘酷,恨不能殺了容淵洩憤似的。
她輕聲一笑,站直身體,冷艷而譏諷道:&ldo;霍無舟,剛才只是個意外,你不用表現得好像我對你有什麼想法、而你又對我噁心到不行一樣。&rdo;
&ldo;你放心,我堂堂容家大小姐,追我的男人從城南排到城北。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嫁了個殘廢守一輩子活寡,也絕對不會和你發生什麼。&rdo;
她緩緩道:&ldo;死也不會。&rdo;
男人的胸膛一震,眸光裡不復平靜,彷彿被她的話掀起驚濤駭浪,愈發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