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
就連厲東庭,都被這一聲吶喊絞緊了心臟。
他雖然對蘭斯洛特沒什麼印象,卻也十分不恥陸遠菱這種舉動。
槍口對準了她,冷聲道:&ldo;你最好馬上讓他們住手!陸遠菱,讓他們住手!&rdo;
陸遠菱卻傾身擋在那墓碑前方,甚至仰著頭把自己的太陽穴完全暴露在槍口的瞄準範圍裡。
&ldo;厲東庭,你敢開槍就開,不用威脅我。&rdo;她輕笑,&ldo;你們雷霆的狙擊手不是一向自詡百發百中嗎?看看他們能不能繞過我,把我身後的人都打殘了,啊?&rdo;
她笑意盎然的眸光流連過厲東庭緊繃難看的臉,又看向遠處被禁錮的女人。
還在像困獸一樣被人束縛著無法動彈,眼神卻恨不得把她剝皮抽筋。 陸遠菱故作害怕地縮了縮脖子,&ldo;哎呀,這麼恨我?我可是給過你機會的,如果你乖乖跟我走,現在這裡面躺著的人也不必入了土還不得安眠,唐言蹊,你說這是誰的責任?你連累了你身邊一個又一個
人,到了他們死的時候都不能給他們一個安寧,你說,這究竟是誰的責任?&rdo;
每個字,像鋼釘死死扎進女人的心臟。
她的臉色煞白,半點血色也沒有。
連動作都像是被釘住,四面八方的窒息感匯入心臟,裂開巨大的溝壑。
‐‐你連累了你身邊一個又一個人。
‐‐到了他們死的時候都不能給他們一個安寧。
這究竟是誰的責任。
唐言蹊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不怎麼會哭的人。
因為從小到大她也沒為什麼事掉過淚。
可是這幾個月,她掉過的眼淚比曾經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此刻,更是手足無措到只能落淚。
那些四濺的泥土,那紛揚的花圈,那剛被埋進去卻又被挖出來的遺體。
一幕幕映在她的眼底,像是故意放慢的鏡頭,凌遲著她的神經。
她喊得嗓子都啞了,形容狼狽不堪,陸遠菱卻還是以同樣優雅從容的姿態遠遠看著她,&ldo;別再去害人了,唐言蹊,趕快把清時的下落告訴我,然後滾出榕城,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國度好好活著不好嗎?&rdo;
她無瑕去聽陸遠菱就竟說了什麼。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ldo;唐小姐,你還好嗎?&rdo;厲東庭的副官看到她死人一樣的臉色,不由得緊皺眉頭,&ldo;你‐‐&rdo;
唐言蹊也不動彈了,也不掙紮了。
他稍稍鬆開手,因為她的面板實在是冰涼。
能凍傷人的冰涼。
猝不及防地,腰間有一隻手掠過。
副官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到這安靜的陵園裡,響起了一聲劇烈的槍響。
一觸即發的局勢更被這一聲槍響點燃。
無數槍口同時對準了開槍的女人。
唐言蹊。
她手裡還拿著剛從厲東庭副官的腰間搶來的槍,眉目寡淡到‐‐彷彿是個將死之人,無欲無求,無牽無掛。
容鳶光是看到她那張臉,就無端端地想起&ldo;心如死灰&rdo;四個字。
副官大驚失色,連忙上去要奪槍,卻被唐言蹊乾脆果決地對準了胸口。
她眼裡什麼溫度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混沌,又格外寒涼,&ldo;別惹我。&rdo;
她嗓音很輕,很啞,&ldo;別惹我,滾開。&rdo;
副官嚥了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