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著的門,輕輕走過去,拉門而入,走進那房間。
房間不大,倒也敞亮。放眼望去,若歌看到了側臥在桌前背對著她的利家,她一陣心酸,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聽他吼道:“良之,我說了不見你,滾出去!”
她上前兩步,站定看著他,起先想好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他猛得轉過身,一臉怒氣,見是她,滿臉怒氣化為錯愕,然後變為黯然,緩緩坐起身。
她走到桌邊,隨意的跪坐下來,拿起桌上的酒壺搖了搖,裡頭還有些酒,又放下,靜了一會兒,她問:“你現在究竟有何打算?”
沉默了一會兒,他道:“不知。”
她訝然:“不知?”
他望著她,悶聲說:“我只是心裡很亂,想一人靜一靜。”
他往盞中倒了酒,凝視著酒盞發起呆來,過了半響,他抬頭望著她,細聲問:“你肯做我的側室嗎?”
她一時愣住,方才在路上準備的所有談話內容中的確沒有這一項。若歌看到利昌和阿辰夫人的婚姻和睦,竟忘記在日本“一夫多妻”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熱烈渴望地看著她,重聲道:“我一定會待你更好,我保證……”
她趕忙打斷他:“我不願意。”
他緊咬牙,看著她點了點頭,猛然端起酒盞,一飲而盡,“我知道!即使讓你做我的正室,你也不見得會答應,可我總抱著一絲希望,現在……”他苦笑一聲:“更是無望。”
若歌拿起桌上的另一個酒盞,看了看,在手裡把玩著,“既然什麼都已明白,那就做個實在的明白人,不要再和良之鬥氣,不要再讓利昌大人他們擔心,又招主公大人生氣。”
他又倒了盞酒,飲完後說道:“我已經領命,還想讓我怎樣?”
她拿過酒壺給自己也倒上,“大事都已屈從,又何苦計較於區區小事?”說完她也一飲而盡。
在大明滴酒未沾過的若歌不習慣酒的辛辣,被嗆得不停的咳嗽。待稍平靜,只聽他柔聲問:“若歌,你心裡可曾有我?”
她抬頭,看著緊張、期待、不安交織在一起的他,手揉著衣袖,輕聲道:“有過的。”
他如釋重負地長吐口氣,微笑:“若歌,我很開心。這幾天一直想當面問你,可又怕得不到渴望的回應。”他又喝了一大口酒,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嫁給我?”
她囁嚅道:“我說出來,你可別誤會。”
“說吧!”他把酒盞放在方几上。
“其實不是正室側室的問題。即便我當正室,我也堅決不會允許我的丈夫有別的女人。”她望著一臉震驚的他,繼續道:“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總而言之,我絕不接受一夫多妻。”
他靜了靜道:“只有這樣?”
她搖頭:“你也知道,我從小生活在太平盛世,所以不喜歡過戰爭中的日子,經歷父母過世的事後,我愈加痛恨生離死別,而戰爭必定會帶來生離死別。我害怕過擔驚受怕的日子,害怕過為爭戰在外的丈夫擔心的日子,所以我不適合做武士的妻子。而阿松卻不同,她從小生活在這裡,父親戰死的事和她母親改嫁的事使她在諸多戰爭中變得愈發堅強,她才是真正適合你的人。柳若歌要找的人,不必有權有勢,也不必富甲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