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既然這個時候提這件事,肯定跟這個勾股有關。
“步騭打敗仗,原因很多,但是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他手裡的海圖有問題。”孫紹把交州的戰事簡述了一下,然後說道:“要想剿海盜,就必須清醒海盜在哪裡,就要提前進行測量。海圖不比陸上地圖,一旦錯了,可能就是致命的,在測量時就要用這個原理。”
“這個我知道,以前測量地畝的時候,也用這個的。”沈玄道:“只是大家都在用,卻沒有人問過為什麼。這些都是工匠之學,學的人不多,大部分只是瞭解一下而已。”
“但是這個很有用。”孫紹冷笑一聲:“說得難聽一點,你們都以為董仲舒是聖人,可是在我看來,他的功績遠不如趙過。”
沈玄的嘴角抽了抽,沒有興趣和孫紹爭論這個話題。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不值得辯論。孫紹見他那樣子,也沒興趣和他討論,他接著說道:“現在遇到的最大難題就是,怎麼測量海島的方位、距離,繪製準確的海圖,做不到這一點,想打勝仗恐怕不容易。”
沈玄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眉梢:“我知道以前有一種辦法的,叫重差術,是測量輿圖時必須要用的一個辦法。不過,這樣的技術,只有專門搞測繪輿圖的人才懂,後來好象失傳了。”
孫紹嘆了口氣。漢朝在西漢時已經有相當高明的地圖測繪能力,馬王堆出土的地圖可以證明,可惜這樣的能力並沒有持續的發展下去,到了西晉初年,有個叫裴秀的製圖專家就以一種很不屑的口氣說,漢朝的地圖都是垃圾,不值一提。孫紹相信,他應該沒有見過馬王堆所藏的那些地圖,要不然肯定不會這麼說。但是,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大漢四百年中,技術的傳承遠沒有經學的傳承那麼穩定,不僅談不上飛速發展,甚至還在倒退。
仙洲島,一個隱蔽的港灣內,數十條船聚集在一起,幾十個漢子聚在一起,有的人穿著剪裁得體的錦衣,風度優雅,有的穿著短打,坦露著胸膛,有的人隨便披了一件衣服,有人乾脆只有一件牛鼻褌,他們長得各有特點,有清爽一些的,也有粗壯一點的,但是他們的神情卻很一致,都陰著臉,看著蹲在當中巨石上的蘇粗腿不吭氣。
蘇粗腿不說話,他手裡捏著一塊白色的石頭,手指在上面搓著,兩隻大眼耷拉著,彷彿睡著了一般。幾個手下橫刀而立,警惕的目光在那幾十個漢子臉上逡巡,粗糙的大手握著環首刀的刀柄,不時的松馳一下因為握得太緊而發麻的手指。今天的氣氛太緊張,讓他們不得不小心應付,一時的鬆懈可能帶來的就是死亡。
這幾十個漢子都是東海一帶大大小小的海盜的頭子或者是代表,他們是來和蘇粗腿談判的。這些人,多的有百十艘船,四五百號人,少的十來艘船,百十人,實力強的超過蘇粗腿,但是蘇粗腿的手下有不少經過大戰的精銳,總體戰鬥力遠超過其他任何一個人,所以他在東海一帶是當之無愧的老大。平時說一不二,一般這些人也不敢和他當面較勁,可是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大家約好了,一起來和蘇粗腿談。
原因只有一個,剛剛從交州駛來的商船船隊。
東海不比南海,各地來的夷商到了南海之外,就分成幾路,有的直接入益州,有的入荊州,就算是去揚州的,也分成兩路,一路走陸路,經大庾嶺一帶進入豫章郡,一路從海路。所以東海的海盜生意遠沒有南海的海盜好,東海一直沒有出現南海的催命籤那樣規模的海盜,甚至連獵頭王那樣的都沒有,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東海的生意有限,養不活那麼大規模的海盜。
三百多艘商船,對於東海的海盜來說,是以前從來不敢想象的一塊肥肉,足以讓任何一個海盜心動,巨大的財富誘惑讓平時沒少互相下黑手的他們難得的聚在一起,要和蘇粗腿交涉。
這個原因也很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