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那麼,你是幹哪行的呢,先生?你是個旅行者還是什麼?”露辛達朝他微笑著說道。
溫切爾從不宣揚自己是個職業撲克牌手。這並不是由於他以此為恥;畢竟,生計是生計,而他的謀生方式和其他謀生方式一樣值得尊敬,只要你努力而公平地去打牌。那就是他這事的看法,那就是他的生活方式。但出於某種原因,如果你告訴人家你把打撲克作為正業,他們就會盯著你看,那眼光就好像你可能會抓起他們的內衣逃之夭夭,接著談話內容就會轉移到撲克玩法以及溫切爾對抽一副順子的看法之類的事,而他根本不屑對任何一樣進行解釋。
所以他就想搬出他通常使用的那套話,說自己是個槍支彈藥推銷員。他對槍知道得夠多了,在這方面已經具有相當的說服力,除非被問得太深入。但他從不在一個地方呆上很長時間,長到使別人談論起關於來福槍和獵槍的基本問題以外的事,並且他每個月都會閱讀一兩本槍支雜誌,這僅僅是為了記住那些專有詞彙。
在他回答露辛達的問題之前,塞米諾爾貨運公司的拉爾夫從他的報紙上轉過頭來,透過眼鏡上方望著溫切爾。
“我會告訴你那位紳士是幹哪行的,親愛的。我想我第一次進來時就認出他了,但我需要再看一眼才能確定。他是個職業賭徒。幾年前我在一次貨車司機###上曾見過他打牌。經過週末的鏖戰,他走的時候肯定捲走了一萬塊。我記得那事兒是因為當時我的老闆和他在一個桌上打牌,他說這個人要麼是在出老千,要麼就是他所見過的最好的撲克牌手。所以我坐了下來,旁觀他在兩場不同的牌局裡出手,然後覺得我老闆說的是對的。這兒的這位紳士會把你碾成鋪路的柏油,然後讓你粘在人行道上。”
露辛達又斜了斜腦袋。溫切爾覺得她一邊斜腦袋,一邊彎著嘴角微笑的樣子真迷人。“好啊,好啊,這兒有個有血有肉的賭徒活生生地坐在我面前。拉爾夫說的對嗎?”
溫切爾啜了一口咖啡,對拉爾夫的回憶和評價有些著惱。“不,我靠打撲克謀生。”
“那就是賭博,不是嗎?”露辛達問道。
“那取決於你是怎麼看它的,以及你是怎麼去打牌的。”
拉爾夫忍不住發話了:“你玩的是誠實打法,對吧?我老闆覺得應該是這樣的,他說至少他不能看出你在出老千,我老闆可是個相當善於觀察的傢伙。”
“我玩的是誠實打法,”溫切爾說,目光銳利地瞥了拉爾夫一眼,“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話,那就根本不必玩兒別的花樣。”他也十分確信,他可以用互動切入洗牌法或底部發牌法把拉爾夫的老闆耍到破產,假如非要他證明些什麼的話。
“嗯,這可能比開拖車為生要好一點兒,”露辛達說道,“用你的腦子而不是用你的胳膊和屁股。對吧,拉爾夫?”
拉爾夫又把視線拉回到他的報紙上,然後拿起報紙挪進了一個小隔間,那個隔間在餐館裡一個遠遠的角落裡,就好像溫切爾攜帶了什麼傳染病似的。
露辛達朝拉爾夫走開的肥胖背影掃了一眼,微微一笑,然後聳了聳肩:“那麼,接下來你要去哪兒呢,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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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第十一章(6)
“大斯普林。”溫切爾通常不會告訴任何圈外人自己去哪兒,但不知為什麼他想告訴這個高個女人。“要問這個有點兒難——我的本性並不直截了當——不過你結婚了嗎?或者有類似的束縛?”
又是輕輕斜了斜腦袋,嘴角又彎出了一個微笑。“沒有。我丈夫本來是在空軍服役的,後來他的貨機在一次於里斯空軍基地上空的訓練任務中墜毀了,那基地就在拉伯克。幾乎屍骨未存。那是兩年前的事了。我是六個月前到這兒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