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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明消失嚇到。我身體虛弱,靠一隻左手根本無法穿上防輻射衣。弗沙提婆拿過衣服幫我。

如果不是生病,我的臉肯定紅得不敢見人。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讓男生服侍,還要這麼貼身地為我穿衣。我靠在他強有力的懷裡,臉上發燙,指示著他如何將那些複雜的拉鍊拉開。他做的很笨拙,卻無比認真專注,一點一點地將緊身的防輻衣從腳部套上,時不時停下來問疼不疼。

他的臉也透紅,眼裡卻是無盡的悲傷,讓人不忍注目。穿到手臂處,由於右手過於腫大,很難塞進去。我冷汗直冒,他馬上停了下來,捧著我的手臂又是滿眼哀傷。我示意讓他繼續,他咬了咬牙,費力將袖子部分套上,摩擦到傷口,我差點疼得暈倒。

“我還從來沒有費過這麼長時間穿衣服呢。”我忍住疼,對著他笑一笑。

他微微地愣住,勉強露個難看無比的笑:“我也是第一次給女人穿衣服呢。”

他眼光落到我脖子上掛著的玉獅子,伸手磨挲著:“答應我,一直戴著它。這樣,也許你還能想起我來。”

我點點頭,總覺得這樣哀哀悽悽的氣氛太難過,扯個艾晴的招牌傻笑說:“弗沙提婆,告訴你我們學校男生追求女生的‘三草定律’。”

他果真被吸引住了,有些好奇地問:“什麼叫‘三草定律’?”

我笑著,用最輕快的語氣說:“就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好馬不吃回頭草,天涯何處無芳草’。”

他又好氣又好笑,自己念一遍,又對著我戲謔地說:“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要的話,到時我這匹好馬,絕對不會回頭吃你這棵不怎麼樣的草。”

我呵呵大笑,牽到傷口了,忍一忍,繼續笑。這麼多天,終於看到了原來的弗沙提婆了。

他幫我在防輻衣外套上我原先帶來的漢服,把兩個NORTHFACE大包扛到我面前。“我還是不同意你揹著這兩個包走。太沉,你現在的身體……”

“沒關係,你把它們綁在我身上就可以了。”

他默默地抱住我,動作極其輕柔,跟平常的他全然不一樣。

他抱了許久,我不得不狠一狠心:“我該走了。”

他慢慢放開我,偏過頭輕聲問:“真的不等他了?他應該快到了。”

我搖頭。那晚他曾問過我是否要讓他還俗,就算我可以不顧歷史讓日後的大翻譯家鳩摩羅什消失,可是我若點頭了,置他於何地呢?他有自己堅定的偉大理想,他的人生觀價值觀,離開了這個他從小熟悉的環境,到現實中當個凡夫俗子,他能做什麼,能適應麼?

童話裡的結局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生活在一起之後呢?柴米油鹽醬醋,很快會消磨掉他初期的新奇。他慢慢會失落,會無所適從,會失去生活方向。再美好的愛情,彌補不了理想破滅的精神折磨。所以,我不能殘忍地非要讓他做那個選擇題。

我是個現實的人,回去是為了保命。既然無論如何都得走,既然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兩難,見不如不見,又何必徒添傷心?見了他,我沒有信心能把持住。就這麼一走了之,也許,是對我和他,最好的告別方式……的ea

“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無奈地苦笑,真的是不知道。回去後,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不知道。研究小組是否還會讓我繼續穿?不知道。就算能再穿,會再來這個時代這個地點麼?也不知道。太多太多未定的因素,太多的偶然性,按機率論來說,機率幾近於零。所以,此生應該都無法再見了……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我喃喃念出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詩,心中的蒼涼讓我瞬間老去幾多年華,我已經將所有的感情留在這裡了。帶走